就跟民間吃牛肉一樣,屬於“民不舉官不究”,沒有人主動告發,人人都當看不見。
趙文祺在御書房裡認出了那張職官榜是青樓裡的產物,正是因為有了這段跟著何悠悠逛青樓的經歷。
“胡鬧!”
天子趙長衡,猛地在書案上重重拍了一下。
在秦銘的講述中,他記住了一個名字——何悠悠。
這個曾經受過他旌表的女人。
韓家有個女人,他知道。
當初定下給趙長卿還朝的計策時,這就是計策中的一環——找個女人進門,給韓家拉拔個養子。
本來,趙長衡想著,直接找個養子給韓家,讓錢管家帶著長大即可。
然而趙長卿聽到這個計劃,臉上突然有些動容:“皇兄,冀州冬季漫長,一個孩子孤零零地在異地,身邊沒有一個知冷知熱的親人,太過孤苦,我怕……他熬不下去,還是多找個女人照料他才好。”
趙長衡當場就溼了眼眶。
他那苦命的弟弟,這麼多年是怎麼熬過來的……
“好,讓錢管家找個女人嫁進來,照顧孩子。”
這個被他恩准進門的女人,原來就是何悠悠。
膽大妄為,居然敢帶著文祺逛青樓。
而且,從秦銘的講述中來看,似乎……四弟對她有著莫名的信任。
再聯絡那天趙長卿跪在自己面前,說不想封王,想回韓家……
難道……是因為她?
“四皇弟對這個女人……動心了?”
趙長衡喃喃地念,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秦銘。
秦銘只能知無不言:“依屬下所見,大都督對韓夫人……不能說毫無情愫。”
趙長衡:不像話!
這麼膽大妄為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四皇弟!
絕無可能!
“來人,把趙長卿給我帶過來。給他說,今天,立刻,把封王詔書給我填好!”
當初讓趙長卿關禁閉,限期半個月,不允許出宮。
此刻,卻再也不想等了。
封王這件事,必須馬上給辦了,遲恐生變。
內侍前去宣旨,趙長卿聽到旨意,卻並沒有驚惶。
他拿起那份已經草擬的詔書。
……諮爾第四弟長卿睿質夙成,英姿特立。挺峻綽於金枝,挹英風於瓊握。亢茲磐石之宗,浚發天潢之派。茲特封爾為*王,予冊予寶,宜敬宜承。……
詔書在王字之前,留空了一字,待他填寫。
趙長卿提起筆來,從容地在那空白處添了一個字——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