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老百姓就只能叫做‘家’。您這‘何宅’的牌子一掛上去,就僭越了,不可,不可。”
何悠悠鬱悶道:“那我這牌子白準備了?”
“主母無需喪氣,也未必白準備一遭。您這牌子先留著,等咱們小公子往後中了進士,當了官,有了身份,自然就可以掛上了。現今沒有官身,咱還是低調點好。”
何悠悠無奈:“行吧,那我再換一個。”
她又讓人弄了個牌子,寫了“何家”二字,掛在門外。
掛完牌子,對錢管家感慨:“若是阿狸爭氣,咱也能掛個‘狀元第’,‘進士第’什麼的,多氣派。”
後來趙長卿聽說了這件事,差點沒忍住,把自己家的牌匾掛過去。
“王府”,更氣派。
趙長卿也沒忘了自己那個在深宮裡受苦的侄子。
為了有藉口去找何悠悠,他特意進了趟宮,先見了見自己那苦命的侄子。
趙文祺一見他來,立馬苦哈哈地撲上來。
“叔啊,我的親叔。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你快帶我走!”
趙長卿忍住笑。
他內心也很想帶他出宮,去見何悠悠。
但是……
“聖上的旨意,讓你跟著三個大儒學習,誰敢違抗?帶你出宮?我不要命了?”
趙文祺垮著臉:“我早就說不回來,你非要帶我回來,回來有什麼好?在宮裡一個月,還不如和嬸嬸在冀州一天快活。”
趙長卿的臉黑了一黑。
心裡有些泛酸。
他努力收拾好心情,迴歸主題,不能忘記此次來的目的。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
“何悠悠和阿狸來京城了。”
“啥?”趙文祺跟上了發條的兔子似的,瞬間就開始蹦躂上了,一刻都停不下來。
“呀呀呀呀呀呀!那我更得出宮了!怎麼辦,怎麼辦?皇叔你得幫幫我呀!我必須得出去見見嬸嬸!我可想她了……”
趙長卿伸出兩個手臂,使勁按住他:“別蹦了,別蹦了!蹦得我眼暈……”
趙文祺被他按著,被迫安靜下來。
身體靜止了,腦子還在不停的轉。
小腦袋瓜子裡一個主意接一個主意,一個念頭接一個念頭。
“叔,你說我怎麼才能偷偷溜出去呢?我藏在你轎子裡吧?或者,晚上,摸黑偷偷翻牆出去?要不……假死!假死脫身!叔,這個技能你熟,你教教我……”
話音未落,就被趙長卿捂住了嘴。
“假什麼死?這是欺君你懂不懂?不要小命了?”
“唔……唔唔唔……”
趙長卿不理他的抗議,先把話說完:“我不能偷偷帶你出宮,被皇兄知道了,我逃不了罪責。你寫封信給何悠悠,我幫你送過去給她。如果她有回信,我再幫你帶回來。”
皇叔不肯幫忙,趙文祺也沒有辦法。
無奈只能照做。
趴在書桌上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求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