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長話短說。”何悠悠催促道。
錢管家搖搖頭:“我不能說。”
何悠悠:哈?
“此事牽涉一樁秘辛,恕老奴不能說。”
何悠悠無奈。
錢管家不想說,她也不能逼著人家說。
更何況,錢管家是自願追隨,沒有身契,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她根本拿捏不了,威脅都沒有用。
“老錢啊,以往有什麼恩怨我都不管,你在一天就是幫我一天。你要是啥時候想回家養老,就只管說,我也不拘著你。”
“多謝主母。”
兩人說了一會子話,不知不覺已過了許久。
馬車外突然傳來喧鬧聲,原來是考場那邊有了動靜。
何悠悠一把掀開車簾,整個人迅速地下了馬車,朝考場出口望去。
交完考卷的考生已經在陸續出場了。
她的目光從那些考生身上一個一個掃過去,直到看到那個姿容俊秀的少年。
“阿狸!”
她揮著手喊道……
幽北大營。
傳令兵穿過茫茫一片夜色,帶著寒氣急匆匆而來。
營帳外的衛兵遠遠地看見,眼睛一亮。
“衛兵大哥,這是剛剛收到的……”
傳令兵還未說完,卻馬上被衛兵打斷。
“快進去,快進去,左侍衛吩咐了,只要是傳令兵來傳遞訊息信件,一刻都不能耽擱,馬上送進去給他過目。”
“……哦,那我進去了。”
傳令兵心裡納悶。
以往他也沒受過這種待遇啊……
衛兵朝他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別磨蹭。
傳令兵進了大營。
營帳不是一個,而是一片。
最中間為中軍大帳,是趙長卿所居住和辦公的地方。
外圍一圈,則是他的侍衛們或副將們所住的營帳。
傳令兵穿行其間,一直走到中軍大帳外,見到左明左侍衛,稟報道:“左侍衛,冀州來信!”
說著,將手中一個竹筒交給左明。
這竹筒,比先前信鴿傳遞的那個要大了許多。
左侍衛接過竹筒,問道:“這次是鷹隼傳的信?”
傳令兵答道:“是!”
“好,我會轉交給都督,你回去吧。”
“是!”傳令兵轉身回營。
左明捏著竹筒,仔細看了看,竹筒外觀並無什麼異狀。
身為侍衛,他有義務檢查這些經手的東西,保證主子的安全。
開啟一看,除了裡面的信紙,竹筒裡也並沒有發現其他什麼東西。
仔仔細細查了三遍,無異常,可以上交了。
於是,他拿著這竹筒,走進趙長卿的大帳。
他進來時,趙長卿正伏案寫字。
一滴墨水從筆上緩緩滴下,落在紙上,濺成一朵墨色的花。
“爺,冀州來信了。”
左明說著,將竹筒遞了過去。
趙長卿將手裡的筆放回筆山。
又攏了攏披風,才伸手接過。
一邊開啟竹筒,一邊若無其事道:“傳令兵不是早就來了嗎?你怎麼才把信送來?”
原來趙長卿豎著耳朵,早就聽見他和傳令兵在外頭的說話聲了。
左明:早?不過片刻功夫而已,哪裡早了?
但他不敢這麼直接說。
“爺,這東西經過我的手,不還得檢查一道嗎?您忘了?這是規矩,不能壞。萬一竹筒裡頭藏個毒,藏個箭的,傷了您,我可萬死難辭其咎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