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太監,吩咐道,“你去一趟內務府,就說有一個浣衣局裡叫小茶的,在御花園裡幫我找到失落的簪子,我很喜歡她的伶俐,要留她在身邊使喚。”
那小太監答應著去了,香蘭聞聽又驚又喜,連聲問道,“是真的麼?娘娘,奴婢真的可以在您身邊伺候麼?”
蔣秀笑了,道,“娘娘回宮後,一直惦記著你,如今找到了,再沒有丟你在外面受苦的理兒。”
香蘭羞羞的一笑,我想了想,“小茶這個名字很好,你也別在改回來了,宮裡到底是瞬息萬變的地方,咱們以前的情誼,少些人知道,將來也能少許多煩擾。”
香蘭鄭重點頭,我見正色已經到了正午,太陽雖好,然而映了雪光,倒刺得人眼暈,當下也就吩咐回宮去。
才回宮,就見安槐已經等著了,香蘭以為是安槐不答應將她留在我身邊,特意尋來,不由的嚇得身子微微的一哆嗦,拉了我的袖子,叫了聲,“娘娘,”就直往我身後避。
我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叫她安心了,安槐看在眼裡,過來恭敬的行了一禮,笑道,“奴才給娘娘請安,娘娘得天庇佑,遇難呈祥,奴才真替娘娘高興,”說著,就有點哽咽的意思。
我神色一正,凝然道,“多謝安總管惦記,如今我還能再見到安總管,我也高興的很。”
請了安槐在小凳子上坐了,我向香蘭道,“小茶,把那好茶給安總管熱熱的沏一杯來。”
安槐看了看香蘭,道,“這就是小茶麼?嗯,倒確實伶俐,娘娘的眼光真是不差呢,”說著,她向香蘭道,“你可真是個有福的,婕妤娘娘最是憐下的人,你能在婕妤娘娘身邊伺候,是你前世修來的福分呢。”
香蘭聽他這樣說,神色間這才一鬆,恭敬的應著,手腳麻利的端上茶來,我見安槐像是有話要說,揮手命她們全退下了,只留了蔣秀在邊上。
安槐見屋裡無人,這才欠了身道,“奴才今天來,是有一封信要交給娘娘,”說著,自袖子裡摸出一封信來,交到蔣秀手裡,我伸手接過一看,正是父親的筆跡。
我神色不動,順手放到書案上,淡淡道,“安總管怎麼忘了這宮裡的規矩了麼?身為內務府的總管,倒帶頭犯了起來。”
安槐站起身子,道,“若是往日,奴才是得惦記著規矩,可今時不同於往日,娘娘已經是三品皇妃,按規矩,是可以和家裡通家書的。”
我點頭微微笑道,“是這樣的,可是,按著規矩,這信得先拿去交皇后娘娘先看了,才能交給我,如今皇后病了,也該先交貴妃娘娘看了才行,可是,我看這信,是完好無缺,尚未拆過,這……怕是不妥呢!”
安槐何其聰明,聽了我這麼些話,如何能不知道我話裡的意思,他的神色裡愈發的鄭重,向我道,“娘娘是個重情義的人,奴才向來欽佩,能為娘娘效勞,是奴才的榮幸,娘娘但凡有什麼,只管吩咐了奴才就是,萬不可說這樣見外的話,”他停了停,又道,“這封信沈大人交給奴才的時候,邊上並沒有人看到,奴才並沒有將它記檔的,娘娘請放心。”
他見我神色凝重,沉默不語,忙又笑道,“其實,這信裡想來不過就是些家常話,奴才原是想著沒什麼,路過靜延宮,順路就進來了,若是娘娘覺得不妥,奴才這就帶走,先請貴妃娘娘過目後再送來。”
他又刻意的解釋,“奴才只是想著反正沒什麼,這才沒多跑這個腿兒的!”
他邊說邊用眼角偷瞧我的臉色,我只作不知道,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才莞爾一笑,道,“安總管,都是聰明人,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你有什麼事要請我幫忙的,就不要拐彎抹角了。”
他的神色一僵,頗有幾分尷尬,半晌,方吶吶道,“奴才,只願今後能夠多多伺候娘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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