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的竟分別不出。
敏被他盯得心跳加速,急急的鬆手,低頭道:“情急之下,奴婢冒犯了。”敏猛地想起薛崇簡最厭惡別人碰他,連衣角都不能碰觸一下,現在自己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薛崇簡的臉色變了又變,突然抬手按住自己的左肩下,問道:“你還記得這裡嗎?”
敏下意識的抬頭看他,見他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方,不解的看著他,輕聲道:“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薛崇簡臉上淡然,眼底卻閃過一絲沉重的失望,苦澀的笑著搖頭。“是啊,怎麼會記得呢——”他的眼中竟是深深的傷痛,微仰著頭,眼中卻空無一物。
敏怔怔的看著他,細細的打量著他的側臉,腦中一片空白,對他的記憶淡淡淺淺的,沒有什麼特別,怎麼會讓他這樣的痛苦呢?
河對岸的絲竹歌舞之聲渺渺的傳來,打斷了薛崇簡神遊的思緒,他回頭看了一眼,轉頭看她,一如他平時給人的溫和清爽。“她們其中的一人不久就會是我的妻子。”
敏驚愕的看著他,原來這場夜宴竟是為他選妻?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感覺,實在不喜歡這種被人控制操縱的感覺,自己的終生大事就在這樣的荒唐的場合下確定,他一定很不高興吧!敏有些同情,又有些感同身受,眼睛盈盈閃光,在暗夜的昏暗的光線下分外美麗。
滿月如盤,歪歪的掛於枝頭,月光若銀鏈,灑的一地的銀白。溫潤柔和的光暈籠罩在兩人身上,閃著溫暖的光環。
薛崇簡默默的凝視著她,月光下一襲綠衣的她,竟帶著充滿生氣的春意,彷彿她的身邊已是春意盎然。眼中閃著淡淡的怡然,手不經意的拂過左胸,微笑道:“娶誰對我沒有差別。只是從此,我不再孑然一身,揹負的東西多了,人也就不能自由自在了。也好,娶妻封上那些人的嘴,耳根子也就清靜了。”
敏聽著他滿不在乎的話,卻看進他眼中的一絲無奈和神傷,急道:“雖說人言可畏,可謠言止於智者,薛公子又怎會把這些看在眼裡。娶妻是終身大事,找尋一個可以陪伴一生的伴侶,不能草率。您至今單身,難道心中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能遇到命定的另一半,攜手白頭嗎?說不定下一刻就讓您遇到了呢?”
薛崇簡的眼睛一亮,定定的看著她,滿是讚賞和喜悅,半開玩笑道:“是嗎?若是她已心有所屬了呢?我的介入反倒令她無措傷心呢?那我的喜愛會不會變成她的負累呢?”
敏被他問的一愣,看著他嬉笑的表情,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腦海中突然閃過李希敏看似豁達的表情下深埋的傷痛,心中突然抽痛起來。這個問題重重的壓在她心上,沉沉的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薛崇簡看著她陷於矛盾痛苦之中,深思的扭頭看向對面仍歡笑熱鬧的宴會,如蝶般飛來舞去的貴族千金又何曾有過這樣的苦惱呢?怕是求之不得,來者不拒吧。思及此,心中翻騰著洶湧的厭惡,心境再難平和。
腳步聲驚起他的警覺,驀然抬頭,竟看到一個體態豐潤的貴族千金快步而來,追月髻上大紅的牡丹映襯著她白皙的面板,一身華貴的絲綢宮裝拖曳著,混不在意路上的泥土坑窪。她不再鋪著地毯的宴會中游玩,跑到這兒來做什麼?薛崇簡有些不悅,起身推著敏要離開。
“敏敏,別走!”
敏聞聲扭頭,看向踏著月色而來的人,手按住薛崇簡推著輪椅的手,讓他停下。眼睛一直盯著她,竟有些不敢相信。
淼疾走了幾步,愣愣的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敏,雖然她腿上蓋著薄毯,看不見她腿上的傷勢,可是右手用綢帶吊在脖上,上面綁著夾板,心一痛,眼一酸,半跪在敏的面前,道:“還疼嗎?一定很疼吧?為什麼總是讓你受這些苦呢?老天太不公平了!”
再見淼,讓敏冰冷的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