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墨綠色的長袍長在他的身上,將他修長的長材襯得秀雅如竹。這時候狼狽的躺在地上,也只是稍微一怔,便從容自處,竟沒有一點害怕慌亂,或者身為偷窺者的尷尬羞愧情緒。
綠菤這時候也回神過來,暗惱自己的失職,快步走到水瓏的身邊,不善的盯著地上的男子。當瞧清了男子的相貌氣質後,那份不善不自覺就減少了八分。
這個男人有種天生的親和力,讓人對他產生好感。
男子平靜和水瓏對視,眼神裡不加掩飾驚豔和欣賞,猶如高雅的賞花人,這賞花卻不摘花,更不會褻瀆了這朵稀世絕品。
他眨了眨眼睛,竟有一絲天真頑皮之感,搖頭說:“自然不想。”然後說:“請仙姑手下留情。”
仙姑?
水瓏聽著這個稱呼,輕輕一笑。
這一抹淺笑,落入男子的眼裡,令他心神一蕩,又瞬間被脖子的刺痛驚醒。不用低頭看,也知道脖子上的劍鋒劃破了他的肌膚。
果然是妖女,下手當真利落。雖然並沒有瞬間取他的性命。
“要我再饒你一命也可以。”水瓏看著男子,微笑說:“只是,這次你該拿什麼來換?”
男子眼裡閃過疑惑。什麼叫做‘再’饒他一命?以往他們見過嗎?他還被這女子饒命過一次嗎?如果真有的話,他不可能不記得才是。畢竟這女子的容貌氣韻,是個人見了後不會忘記。
“仙姑的話,小生倒是聽不明白了。”男子鎮定自如的輕語。隨後雙眸深邃看著水瓏,那樣的眼神,似乎能將人溺進去,只專注她一人,款款說道:“難不成仙姑和小生上輩子曾有一段緣分,小生曾被仙姑饒命一次,這一世又重蹈覆轍了麼。”
這樣的話語饒是被別人說出來,一定給人感覺輕佻風流。偏偏出至男子之口,卻真誠誠懇,好似一切都是如他所言,事實說不定就是這樣。
水瓏卻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憑藉這份口才和氣質,每每將被他迷惑的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吐一根,絕對有成為奸商的品質和潛力。
她笑眯了雙眼,月牙般明皎動人,慢悠悠的說:“我記得上次你不是這麼叫我的。”
男子見她不似撒謊,不由也好奇起來,心底又莫名的有一絲不安。這女子的神情美得驚心動魄,與她說話時都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才能免於走神出醜。只是這時候女子的笑容,卻讓他覺得有些詭魅,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不是這麼叫,那是如何叫?”
水瓏輕聲說:“你叫我禹王妃。”
她的聲音輕妙,隨風便逝。傳入男子的耳中,卻似驚雷一般,轟炸得他腦袋一片空白,神情終於出現了破綻和崩裂,滿眼不可置信的瞪著水瓏。
男子色變的表情愉悅了水瓏,輕笑出聲。
綠菤聽到水瓏的笑聲,心想:主子果然是在捉弄人,不過這個時候的主子,反倒才像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平日的時候都太冷靜,也太讓人難猜了。
“你,你是……”男子的失態這是暫時,很快就恢復過來。只是他還是無法確定的將那個名字說出來,畢竟兩者之間的差別太大了。這差別不單單是容貌的巨大差別,更大的是來至氣質和性子上。
一個的容貌可以偽裝,氣質和性格的變化卻難太多了。尤其是區別這麼大的改變。
“南雲城的城主還能是誰?”水瓏不置可否的問著男子,喚道:“樓子項。”
男子神色再一次變化,震驚、疑惑、迷茫、莫名……太多的情緒瞬間劃過他的眼眸,又沉溺入眼底。
樓子項看著水瓏,一看再看,無論如何也無法從眼前人身上找到白水瓏的痕跡。
對了,若說痕跡的話……
樓子項抬眸,朝水瓏的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