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站在不遠處,一動不動的看著,不說話不靠近的遠觀。
這樣看著竟然看了足足三分鐘有餘。隨後他腦袋微微一晃,似乎是才回神過來,朝水瓏走過去。
在床榻前停下,聖尊伸手將床簾輕輕的放下來,才放下來一邊,要放另一邊時卻忍不住停了下來。
手指,忍不住朝床榻中的人伸過來,指尖和那面頰只差一寸。
“……”沒有任何的聲音,不過那頸項的喉結卻肉眼可見的滾動了一下。
可惜沒有人看到眼前這一幕,昏暗光線的房間就如同灰暗的背景,因為裡面的兩人變得溫暖。白衣的男人彎身靠近床榻安睡的女子,兩人的距離那麼近,偏偏毫無肌膚肢體的碰觸。
他是極度渴望觸碰床上的人吧,他也是極度珍視著床上的人吧……如果有人看見眼前這一幕,一定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因為渴望所以忍不住想去觸碰,因為珍視所以又害怕觸碰。
在這兩者矛盾中,聖尊就保持著這個動作,又僵持了好一段時間。
“你到底想做什麼?嗯?”女子的嗓音輕柔,並沒有剛醒來的沙啞。
聖尊看見床榻的女子慢慢的睜開眼,神情波瀾不驚,清晰的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就好像是被那眼中的唯一所蠱惑,聖尊耳朵也失去了作用,根本就沒有聽清楚水瓏說的話,一直猶豫不定的手指終於落在了她的面頰上。
公子閒做的人(禁)皮面具不愧是精品中的精品,人體的溫度都能夠透出來。只是聖尊並不滿足於此,在感覺到這張面的虛假,他的手指自然的滑向面具的連線處。
不止如此,他人也更加的靠近水瓏,動作輕緩卻又讓人感受到強勢的直接,以及情不自禁的痴狂。
水瓏輕笑的任由著他靠近,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她的笑容對聖尊來說就是一種極致的誘惑,以及切割理智線的鋸條,一點點的磨斷他強韌的神經,讓他的行為也突破了理智的範圍。
一方面在欣喜高興她的放任,另一方面又在惱怒不滿她的隨便。
他們之間相處的日子短暫,他雖然表現出了明顯的喜愛,可她始終沒有完整明確的答案,為什麼就可以任由自己的親近,到了這種程度上的親近?
如果今日不是他的話,她也會如此嗎?
也許,她只是因為自己和她心中的大貓相像,所以再次將自己當做替身,才會這樣的放任?
聖尊的心情就好像毛線團似的糾纏不清,還是被一頭大貓玩鬧著,撥過來又撥過去的毛線團。不過,不管他內心有多少的疑問有多少糾結,他的行為始終在自然的進行著,意識最重要的一部分早就被眼前的女子佔有。
這一刻,他只想親近她,觸碰她,再多靠近些,再貼近些。
至於那些撓心撓肝的問題,等之後再想吧!
終於,兩人的臉碰觸在了一起。
更準確的說,是兩人的面具碰觸在了一起。
一個輕薄的人(禁)皮面具,和一張真正成為阻礙的金色面具。
“……”聖尊清醒了。
水瓏極近距離的看著聖尊的眼眸,看清楚那雙至清純粹眼眸中沒有掩藏住的糾結和懊惱,以及一絲呆然。
“噗。”水瓏噴笑,緊接著就笑得止不住了聲音,“哈,哈哈……”
她笑得身軀都顫抖起來,拍了拍聖尊的肩頭,“呆子。”
這時候所謂的呆子聖尊依舊默然著。
水瓏抵著他的肩膀,將他的上半身推起來,自己也起身坐在了床上,看著聖尊滿臉的笑容依舊未消。
站在旁邊的聖尊低聲說:“你故意誘惑我。”
這語氣,聽起來好像他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