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瓏蹲下身子,摸了摸罌粟,笑著說:“這罌粟能生長得這麼好,太后沒有少放人血澆灌吧。”
“華陽在這罌粟邊旁,倒讓哀家覺得,華陽與這罌粟倒是及其的相像。”黃太后的聲音依舊輕柔如水,卻藏著冰凌碎片,“這麼豔華無雙,短短時日就令榮兒食髓知味,入癮難戒。”
水瓏眼波流轉,和黃太后的眼眸正好對視了一瞬。那一瞬間,她竟然從黃太后的眼裡,看到了一縷嫉妒。
沒錯,就是嫉妒。
一種屬於女人的嫉妒。
水瓏渾身一寒,面上表情看不出一點的變化。該不會真如她想的那樣吧?
根據西陵的記載,長孫濼寅和長孫榮極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皆由黃太后所生,絕對不是過繼領養。身為親生母親,她怎麼會對自己兒子喜歡的女子產生嫉妒的情緒?這不正常!
水瓏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她相信自己沒有將對方的那一縷情緒看錯。
如果說黃太后真的有戀子情節的話,那麼無論是白靈蕊的話,還是黃太后前後的表現,倒是都說得通了。
“真的是越看越像。”黃太后輕笑著說:“表面豔麗熱烈,嗜血而生,實則脆弱不堪,需要人好生呵護,否則輕易就能被折斷呢。”
水瓏聽著她清雅柔和的聲音,心神已經完全沉澱下來,不動聲色說:“太后倒是第一個把華陽比作花的人,還是這麼豔麗的花,憑華陽的容貌,配嗎?”
黃太后聞聲看向她的容貌,眼底的不屑一閃而過。
如果不是水瓏有意試探,仔細的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變化,怕也發現不了她細微的情緒顯露。
黃太后走前幾步,來到水瓏的面前,傾身彎腰伸手撫摸過水瓏的眉眼,笑容溫柔雍容,“華陽,你不懂得,女子容貌固然重要,可是氣質和個性也缺一不可。華陽如此與眾不同,招人喜愛是必然的,不必妄自菲薄。”
她的手指溫潤,一點不似近六十婦人,觸控在肌膚處卻有些寒涼,指甲不時輕刺著面頰。
水瓏卻覺得有條溼潤的蛇,滑動在面頰之上一樣,雖然不懼卻打心底的不舒服。
黃太后撫摸了一會,唇畔的笑意就真實了幾分。
不是戴了人皮面具。
她的容貌的確長成這樣。
單憑這樣的容貌也想配她的榮兒,實乃痴心妄想!
黃太后內心早已嫉恨得發狂,卻早已習慣的將心思都掩藏在內心最深處。因為唯有如此,她才能瞞得過她那個聰明絕頂的兒子。
她可沒有騙白水瓏,一個女子的容貌固然重要,可氣質和個性也缺一不可。然而,容貌到底是排在第一位置上的,氣質和個性再如何的與眾不同,容貌的缺陷總會令人將其忽略。
榮兒天人之姿,迷上這個小賤人,也不過是一時的迷惑罷了。
黃太后內心的想法,水瓏自然不知道。如果她會讀心術的話,一定會確信了黃太后絕對有戀子情節,且病的不輕。
“來,華陽,這樣蹲著可不成規矩。”黃太后笑著收回了手指,招呼水瓏隨著她走。
水瓏發現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也不知道是哪裡愉悅了她,不緊不慢的跟隨著她的腳步。
一會兒,黃太后就將她帶到了一間宮殿裡。
宮殿裡面的佈置並不奢華,反而透著淡淡的清新溫馨的氣息,陽光充足的照射,窗邊一株梔子花開,散發著自然的清香。
單憑這宮殿的佈置來看,的確和黃太后這個人相襯,水瓏卻始終覺得有些莫名的古怪詭異。
在進入內殿的時候,黃太后讓宮女們在外面候著,單獨領著水瓏進去。
“華陽等著。”黃太后對水瓏說,獨自走到一座衣櫃前,將之開啟在裡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