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摸著頭緒,萬一她想給姐兒你下絆子,咱們也得知道打哪兒來的。”
“正是這個道理,”楚窈笑了,捏起腰間的玉環仔細端詳著,口裡卻還在同易娘說話,“如今後院裡只得她一個,等著秋天到了,只怕你就能見著一隊了,”楚窈說完,又指著那結子,“這是誰的手藝,趕明兒叫她給我打幾盆花兒出來,請媽媽給姐姐們帶去。”
“一隊?”易娘掩口驚呼,倏忽又想起什麼,“今年大選,又趕上王妃有孕,想來是要進幾個新人了,”又聽見楚窈問話,也湊過去仔細看了看楚窈手上的結子,“這是咱們院子裡一個才進來的小丫鬟打的,因她打的結子格外別緻精巧,我就叫她進了些來,可巧今個兒叫姐兒瞧見,也是她的造化了。”
“看這話說的,越發沒得分寸了,”楚窈這話卻是笑著說的,“既然你也說是她的造化,就叫她來叫我見見吧,若我瞧著閤眼緣,給她個造化便是。”
“行,我去傳話,只是姐兒可得先用了飯再見她,”易娘欠身一禮,“我去瞧瞧錦衣可回來了,咱們不叫她進來,她還以為話沒說完呢。”
“來了來了,易娘姐姐又在跟姐兒說我什麼呢,”易娘還沒走成,錦衣就從外頭進來了,手裡還提著個描漆的食盒。
“我正說你取飯時辰太長,怕你丟了要去尋你,你就回了,眼看是有順風耳,知道我在背後說了,”易娘也不藏話,就著剛才說的就說了,索性楚窈也在,錦衣也還算她半個徒弟呢。
兩人說說笑笑,叫楚窈吃了一頓熱鬧飯,才吃完飯,易娘就出去領了一個小丫頭進來。
那小丫頭用綠髮帶梳著丱發,身上穿的是一身草色衣裳,用略深一等顏色的腰帶繫了,收拾得乾淨利落。
楚窈一見,就覺得眼熟,只是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見過的。
“姐兒,我可說話算話,您才用了飯,我就把她給尋來了。”易娘叫小丫頭給楚窈磕了頭,自個兒又站到了楚窈另一邊,楚窈那邊已經站著錦衣了。
“奴婢青衣見過姐兒,姐兒長樂。”
青衣?楚窈微微有些恍惚,直把眼前這小丫頭,與當年在宮裡第一回見著的少女,連在一塊兒了,可惜,只是些微有些相類,卻不是當年那個人了,“青衣?這個名兒不大好,你且隨了花韻她們的輩兒改作花影吧。”
“奴婢花影,謝姐兒賜名,”花影笑著應了。
這邊易娘不動如山,錦衣卻有幾分驚訝,這花字輩兒的,可是二等丫鬟呢,這樣想著,錦衣就把花影多看了兩眼。
楚窈正要問話,就聽見外頭有丫鬟說是大爺來了,楚窈便叫易娘拿了些東西賞了花影,又囑咐她打幾盆花來,方叫她下去了,這才動身往花廳去。
“哥哥怎麼這時候來了,”楚窈和楚風隔了小几坐了。
易娘錦衣兩個忙送了茶點上來,方留了易娘,錦衣出去遣了丫頭們,自己搬了凳子在外頭守著。
“一轉眼你也十五了,再過幾日,便成了別人家的了,”楚風看著楚窈,眼神有些茫然,“這兩年我多是在外忙碌,卻沒好好同你說上幾回話……”
“哥哥,”楚窈打斷了楚風,“兄妹之間,哪裡有這麼生分的話。”
“就是就是,”易娘也忙勸著,又說,“大爺這是因著姐兒要出門子了,心裡捨不得呢。”
楚窈笑著橫了易娘一眼,“哥哥雖忙,卻是為了咱們家裡,素日出去辦事遇見好吃的好玩的,必定頭一個先想著我。有個什麼事兒,哥哥也要派人先與我透個氣兒,傳句話。哥哥要怪,就怪窈兒常常在王府裡陪王妃,總不著家,與哥哥碰不著面,也沒了那許多玩樂的時候。”
“這怎麼能怪你,”楚風自袖裡取了一支蓮紋木簪遞給楚窈,“這幾日做了支簪子,你且用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