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窈聽了,心裡好笑,不過是一個人在一間屋子裡睡一晚罷了,哪裡有這麼害怕,更何況屋子周圍肯定還有人護著,也不怕那有心人的。只紅姨的好意,楚窈還是領了,只說是不會有什麼事的。
紅姨也只在院外站住腳,“屋子都是先前收拾過了的,你自去吧。”
楚窈答應一聲,便見紅姨漸漸走遠了,等紅姨過了轉角,看不見了,楚窈才轉身,推開了半人高的小竹門,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
這頭楚窈到了金蘭村,那頭紫煙也很快收到了訊息,只是紫煙卻沒立刻報上去,因為趙怡的屋子裡,坐著幾名“客人”。紫煙看完紙條,就著到茶水間的空檔,將紙丟進了小爐子燒了,才問一直裝著看不見的茶水間侍女,“哪份是為王妃備下的?”
那侍女忙指了,“這份是呢,”又見紫煙伸手去揭了蓋兒來看,便道,“因這兩天王妃得忌口,便沒往裡頭放茶葉,只用紅糖、紅棗、枸杞等物三碗水熬成半碗,正合王妃用呢。”
紫煙讚賞的點點頭,“記得王妃如今的忌諱,該賞,”紫煙笑笑,便上去托起放著專給趙怡的茶盞,對那侍女道,“還不快跟上。”
那侍女一愣,忙高興地笑著,端起了剩下那個托盤,小心的跟在紫煙後頭。
紫煙進去時,趙怡正坐在墊了厚厚軟墊的椅子上,在她下首的分為徐、柳兩名御侍,接著就是侍立在下的錢宮人和大小韋氏。紫煙不由低頭斂去臉上僅有的幾絲厭煩,把茶放到了楚窈身邊,又見那侍女把茶端給了兩名御侍,才把托盤交給了一邊服侍的小丫頭拿下去,自己站到了趙怡身邊伺候。
趙怡端起茶盞,一聞見撲鼻而來的甜味兒,就不由皺了皺眉眉,雖沒說什麼,卻也不過才用了一口就擱置下了。
底下徐御侍眼尖的看見這一幕,和柳御侍對視一眼,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
徐御侍才喝了一口茶,面上就帶了幾分猶豫、憂愁,徐御侍放下茶盞,故意做出有心事的模樣,對趙怡道,“果然還是王妃這裡的茶更好些,若不是王妃這些日子不大爽利,我等還要多到王妃這裡來蹭蹭好茶吃呢。”
徐御侍才說完,柳御侍就忙附和道,“正是正是,”柳御侍說著,不由看了徐御侍一眼,才又問紫煙,“今個兒大夫來請脈,是怎麼說的?”
紫煙見柳御侍問道自己頭上,便往一邊移了半步,同趙怡拉開距離,才回答道,“大夫說王妃底子好,又有咱們府裡悉心照顧,更比旁的夫人恢復得更好些,如今王妃只要稍加註意,待過上幾日,也就沒什麼影響了。”
“這就好,”柳御侍點點頭,又帶著歉意看向趙怡,“也是我等擔心王妃,便也沒顧得上這許多,還望王妃別怪我等。”
趙怡覷了柳御侍一眼,見她避開自己的目光,低了頭去,不由笑了,“看柳御侍說的這是什麼話,便是你們不合規矩,到底是因著擔心我,我又豈是那不知好歹的。”
一聽這話,柳御侍忙道是不敢。
徐御侍見了,便道,“王妃快別這麼說,您同側妃一向要好,如今……”說到一半,徐御侍便拿帕子捂了自己的嘴,向趙怡賠笑道,“看奴婢這張嘴,真是沒得個分寸,王妃……”
“既是沒得分寸,就該好生學學,便是收好了本分,也是叫人高興的,”趙怡點頭應下了徐御侍的話,倒叫徐御侍臉色難看起來,柳御侍倒露出些笑意,叫徐御侍瞪了一眼,便也收了,做著憂傷的架勢。
趙怡只一眼,便看出兩人之間有些貓膩,便是後頭侍立的那些宮人,一個個的,也不知道心裡頭有什麼鬼主意在轉著。趙怡看著看著,就覺得心裡頭無名鬼火起來,叫紫煙見了,忙遞了茶盞過去。趙怡接過來,飲了一口,待等上一刻,口中甜膩之味散了,方才又看向徐御侍等人,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