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上臣妾見湖上風光秀美,便想著等夏荷開繁了,能做酒時,在島上辦一場宴席,方才在太后娘娘處,娘娘問起來,臣妾便照實說了,又請了娘娘來同樂,娘娘允了。娘娘恐臣妾沒主持過這樣的大事,做不來,便給臣妾指了個副手來呢。”楚窈這話,一般是說想開宴席,太后那頭知道這事兒,又願意來。另一半則是說,太后叫了個人過來,預備做個副手。
夏雲景皺了皺眉,“可說了是誰?”
“母后並不曾明說,”趙怡道,“只說是過兩日遣人過來。”
夏雲景點了點頭,並不懷疑趙怡的話,反對楚窈道,“你要辦宴席自辦便是,但母后已經說了要過來,便不能小了,有個副手也是好的,”又對趙怡道,“雖說是窈兒要辦,你也不能全然丟開了去,那個副手,想來是要從母后孃家尋來的,既然人手不缺,便也下旨請了親近的王妃命婦來吧,也正好叫你們也漸漸家裡人。”
趙怡楚窈兩個聽見這最後一句,都高興了起來,忙起身道了一句謝,被夏雲景揮手叫了坐下。
一時便有人來問,可要擺飯,夏雲景允了,趁著這會兒,夏雲景又對楚窈開玩笑道,“這回要把宴會辦好的,畢竟也是你作為淑妃最後一回的宴席,等中秋,那就是貴妃了,可不能等同。”
其後夏雲景還有些旁的事情,也沒留了文淵在此,便一併回去了,正好趙怡這邊有了一樁官司,楚窈也回了來儀宮。
待到三五日過後,太后遣了萬姑姑過來,說是太后給指的副手進宮了,因太后身子不爽利,便叫楚窈不必過去,只那副手過來來儀宮拜見也就是了。
楚窈得了信兒,忙叫了人來重新梳洗裝扮,畢竟是有外人要來的,不能按著平日的喜好見人,故而楚窈倒是難得換了一身寶藍色的華貴宮裝,描了遠山眉,梳了雙刀髻,戴上各色金玉飾物,尤其點了一直做工精巧的鳳尾步搖在髮間,手指上也重新換了丹蔻。一切做完了,楚窈對著鏡子整理,卻總覺得有些古怪又熟悉,就像那鏡子裡頭的人,不是自己,卻也看不出來,只差那臨門一腳,就能知道是誰。
還是一邊易娘道,“往日裡娘娘總是打扮得或素淨或活潑,今個兒難得盛裝,倒是難得成熟不少,又端的是豔光四射,若叫皇后娘娘見了,指不定有多愛呢。”
楚窈聽罷,方才恍惚起來,是了,這樣的裝扮,越發和昔年的元妃相類了,正如嬌花照水,明豔不可方物。大抵是許久不曾如此裝扮,一時間換成這樣,竟有些不大習慣。楚窈笑道,“我才覺得有些什麼不對,你便同我說起來,正是這樣的裝扮,生生把我給壓老了,若不是今個兒時候不對,我是斷不會做這樣的裝扮的,沒得把自己放到套子裡頭,給堆積起來,十分拘束。”
這一句倒是沒提易娘誇讚這打扮好看的事兒,只在成熟上頭做了文章,楚窈說完,又叫人取了筆來,把鳳眼的眼尾又給開了一分,笑道,“如此,方是十分的明豔照人,富貴華麗了。”
易娘原先還擔心自己說錯了話,如今見了楚窈舉動,便放了心。
楚窈放下筆,對易娘道,“去稟皇后娘娘,就說今個兒夜裡,我同她睡去。”
易娘聞言,毫不驚奇的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楚窈這吩咐也不是興之所至,夏雲景修身養性多了,鮮少進後宮,便是略來幾回,也不過坐坐,吃上一兩回飯,絕不過夜,楚窈有回得了夏雲景賞,便說望能允她常和趙怡一塊兒,夜裡若遲了,也不必回自己住處,夏雲景自然是應了,楚窈便三五不時的去和趙怡作伴,這才是奉旨同眠呢。
這邊才裝扮停當,便有人來,說是琴寧小姐求見,楚窈這才笑了,“果然不出所料,”又道,“請琴寧小姐稍坐。”
“是,”那人答應一聲,便下去傳話了。
是以等到楚窈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