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無所謂的指了指腳。
“你!偏要往人多的地方去,這還是你王玉!”梁煜軒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丫頭不是一向喜靜的,這麼點空便獨自去鬧市,也不帶個人。
說著彎下身子去扶。豈料寶兒伸出一隻手臂搭在他肩上,整個身體的重量就壓了過來。
梁煜軒緩緩站起身,手足無措起來。
“你幹嘛呢!扶著我啊!我現在是病人!”寶兒腳下沒有著力點,身子站起來,搖搖晃晃,腳下一用勁兒就鑽心的疼。
都怪亓炎晟,若不是他,自己哪用吃這份苦!
尷尬的梁煜軒沒有注意到寶兒咬牙啟齒的表情。右手緩緩伸直她的腰間。輕輕扶住。左手拉著她的手腕。她身子竟這般瘦弱,纖腰盈盈不足一握。
二人相互扶持,一瘸一拐走回去。
“你妹妹近日如何?”寶兒率先開口。
“甚好,身子豐腴了些。氣色也不錯,想來妹夫待她不錯。”梁煜軒淡淡說道,面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哦!”寶兒應了一聲,不知道該講些什麼。
梁煜軒不再說話,他想起了妹妹最後問的一句話:亓公子可好?嚇得他不輕,責備幾句,勸她切莫再胡言亂語。其實,他有些理解,自己又何嘗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一路上二人沉默不語。各懷鬼胎。
寶兒受傷後,梁煜軒便幫他找了個丫鬟侍候著。說來,還是應該讓芍藥跟來京城,只是丫頭歸了她,自己也不便說什麼。她念著照顧弟弟。照顧爹孃,何時關心過自己。也是自己自私,想著少了丫鬟小廝,她便能與自己待的時間長一些。事實也如此,可惜卻讓她受了這些苦,一時懊惱不已。
即使是受了傷,寶兒也沒有閒著,每日由丫鬟攙扶著去漁場。漁場已經修建得差不多了,就做最後的完善。
寶兒正在計算著茶水糕點的支出費用,梁煜軒敲門進來,興高采烈的說道:“寶兒,炎晟回京了,剛剛他派人來請我進府一敘,你與我一同前去吧!”
寶兒手中毛筆一抖,黑色墨汁順著鼻尖滴在了潔白的宣紙上。心裡一陣煩躁,擱下筆,將紙揉做一團,扔在邊上的紙簍中。
“我去做什麼,你們兄弟二人相聚,我怕是尷尬處於其中,再說,漁場還有許多細節的事要巡視呢!”
梁煜軒細瞧她表情,似真有些不願意,便也不強求。她說得也對,若是沒有什麼話講,處在一個屋子裡,是尷尬些,而且她又是個拘不住的人。
“那行吧!你自己注意著點,出門讓丫鬟跟著,有個照應。”梁煜軒急著出去,走了兩步,不放心,回過頭來,囑咐兩句。
“知道了!”寶兒點點頭應道,復又執起筆來,在紙上寫寫畫畫。
屋外烈日炎炎,屋內還算陰涼,加上在漁場邊上,開著窗,陣陣鹹溼的風吹進來,帶走了一絲悶熱。
“大掌櫃,祥瑞齋的夥計求見。”趙良跑進門來,見他背上的衣裳溼了一圈兒。
自那日被梁煜軒說過之後,漁場裡的夥計再沒有光膀子的,即使是烈日炎炎、汗流浹背,也沒有一人敢吭聲、埋怨。
“讓他進來吧!”寶兒抬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奮筆疾書。
一陣窸窣的腳步聲後,進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恭敬的彎腰行禮,“大掌櫃萬福,小的是祥瑞齋的夥計。掌櫃的說,東西都備好了,請您過去瞧瞧。”
寶兒落下最後一個字,輕輕放下筆,“這麼快!祥瑞齋果真名不虛傳。”
大門口備著軟轎,正是來接寶兒了,想得倒是周到。待寶兒上了轎,便抬著直直往鬧市街走去。
沒過多久,轎子落在了祥瑞齋門口,祥瑞齋的掌櫃柳貞孃親自站在門口迎接。
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