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氣得臉紅脖子粗,衝丈母孃吼嗓子,“離婚就離婚!”
六嫂媽眉一擰,氣勢驚人,並不理會女婿那個要不要離婚的話題,只是三個字,“給我砸!”
象一場狂風驟雨……
束手無策的計然,只能跑到街上,將被六嫂媽丟到街上的笊籬,飯鍋,板凳,一樣樣撿回來。撿回來,又被六嫂媽丟出去,計然只好再去撿回來。很快,撿回來的東西再被扔出去,計然悶頭,在街邊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的視線中,竊竊私語中,重撿回來,抹布,凳子,菜板,破碎的碗碟……已經沒什麼情緒,只是機械的,將賴以求生的物件,撿回的店裡,假裝自己是隻孜孜不倦的舍腰蜂
沒有什麼是永垂不朽 3
計然的店,因被六嫂媽那麼一鬧而名聲大噪。
有很多人,因想看看,破壞人家家庭的狐狸精到底長什麼樣子而來光顧。
還有人,因想看看,是不是也能和狐狸精勾搭一下,惹風流賬而來光顧。就算板著臉的老闆娘不給風流的機會,也還有意淫的機會是不?
居然,生意越做越好,客似雲來……
不過,也有些客人不再過來,更有甚,冷言冷語,“瞧那餛飩西施浪的,招蜂引蝶,香的臭的惹一屋子……”
“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啊,當然要香的臭的屋子才行嘛,”寧寧常常會為那些流言蜚語憤憤不平,刀剁在菜板上叮噹亂響,大嗓門,“再說,誰是香的,誰是臭的?誰比誰高貴多少啊?哼!”
計然悶聲不響,最近,她的話越來越少,只是不停幹活。這樣好,多做事,少說話。
從來如此,就算老闆不吭聲,寧寧也不會改變話癆的本質,兀自嘀咕,“楊局長的丈母孃撕破臉吧,事兒鬧的挺大呢,聽楊局長被調職了。這不,剛放寒假,他老婆就帶著孩子回孃家去了……”
計然仍舊沉默。事實上,她是那種一直活在自己世界裡的人,其餘什麼,並不真正關心。
“有些日子沒見真姐,不知道今年春節能不能回來?”寧寧碎碎念。
計然只對這個話題有興趣,“她忙,在實習呢,可能會排大年夜的班。”
“店被砸的事兒,大姐還沒她跟說?”
“說也於事無補,她還氣個半死,”計然笑笑,手裡忙著包餛飩,“等哪天閒了再說吧。”
寧寧拖著長音,“~~”靜了下來,過會兒,又期期艾艾的,“大姐,有~~有件事兒,是這樣的,那個~~我就要走了。”
“嗯?”計然一時沒領會“走”是什麼意思,抬眼看她的小店員。
寧寧的目避與計然對視,神情不太自然,“賓館那邊,新開家連鎖快餐店,在招人呢,我去面試過,今天,收到通知,他們願意用我。呃~~”寧寧聲音越來越小,“知道不應該在個時間離開,可我也想多學點東西,所以……”
“哎呀,是喜事呢,”計然跳起來,手腳麻利地收拾店面,“值得慶祝,咱們今天早關店,大姐帶你出去吃頓好的。到人家那兒可得好好幹。”計然手掌拍在寧寧肩頭,沉甸甸一下,“少說話,多做事,用心學……”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畢竟,象她這樣,越活越回去的人,還是少數。計然想,店裡鬧到這個地步,就算寧寧不介意,她的家人也不高興她繼續在這裡做事吧?怕被牽連,另尋高就,份屬正常。反正,她這間小廟也不可能留住誰,還不如大方,開開心心送走她的小店員,儘管,她真捨不得這個小姑娘。
計然當然沒忘記,從開店以來,是這個小姑娘陪伴她的孤獨,安慰她的寂寞,給他勇氣,讓她稍稍勇敢,去面對個世界。對計然而言,能好好活的動力裡,有寧寧的分量。不過,醉笑陪君三萬場,不訴離殤,計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