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怎麼,他原是送你來東天了?”
青峰老實道:“弟子在南天創下潑天大禍,師尊看弟子是在那廂無法立足,才送弟子來了這裡。”
玉清聞言點頭道:“師兄就你這麼個徒弟,雖說你與紫陽有幾分齷齪,但我也和他不對付,看在這點份上,我倒也不想與你為難……不過便是當年碧鸞那丫頭叫你難堪過,你將他鎮壓那許多年之事,我倒也不能輕易放過,青峰,你且隨我回天一門去,聽候發落。”
這話放三十多年前聽見,青峰可是求之不得,但如今卻是大搖其頭,玉清見狀,叱道:“這事哪由得你,我說要帶你回去便是要帶你回去。”
青峰念頭一動道:“當年掌門大師伯說除非我能自家回去天一門才可准許我去,您這麼辦事不合規矩。”
玉清一愣,想起當年青峰離去之前似是說過這話,但一晃這許多年了,她倒記不起當年這小人物說過什麼,只是依稀有幾分印象,大約是這麼個說法,她略作思量,嘆道:“你不能去蓬萊,又不能回南天,看樣子只能打發你去北天了。”
“北天?這是為何?師叔,我在東天可好著呢。”北俱蘆洲荒涼無比,人口稀少不說,還滿地妖魔,整個兒悲劇,青峰哪願意離去。
玉清喝道:“你留在這裡作死?萬法十二派今次死了十名仙人,東勝神州一個月之內便有大禍,你若是我門中弟子也就罷了,亮了牌號外人不會為難你,可你身份尷尬,沒有令牌,倘若招惹了那十二派,怕是死路一條,今rì見得你正好,我便送你去北天罷。”
青峰心頭大駭,慌張道:“可,可弟子在此間……”
“怎麼?莫非是立了山門?”玉清一皺眉,露出幾分不快道:“你凡人入道,學九幽派的東西也是無法,我亦不是掌門大師兄那般不通情理的人,但這些邪魔外道的東西你自家學了便足矣,難道想要流毒在外,你可知你現在活得好好的就是因為門中知道你沒那本事,你若有立山門,收羅弟子,若叫門中那些jīng通算術的算了出來,便是死路一條,除了你之外,一門弟子都要死,我也不管你有沒有立山門,如今便和我走,不準再和此間有半分關係。”
青峰大驚,可玉清的話他反駁不得,他掂量著道:“弟子還有些家當……”
“你當我送給去北天是享福的麼?”玉清面sè一冷喝道:“我還沒和你算我家丫頭的賬呢,什麼家當也不要了,你去北天我還要你辦事呢,可別當我真是菩薩心腸,你要不是青陽師兄的弟子,便是換個長老的弟子,我也就一掌打死了,哪與你這許多廢話?”
這劈頭蓋臉一頓罵,青峰頓時焉了下去,玉清可不是哪等能隨意討好的貨sè,只得先順著她的意思,便是北天之行無可更改,脫身之事rì後再說也不遲。
玉清見青峰不再說話,抬手一捲,便將他收入袖籠,旋即便一跨,出了大旭,玉清的袖籠裡別有乾坤,卻是一方圓百丈的小空間,青峰在裡頭不顛也不晃,但心頭卻是亂得很,事情太突然,以至於他一時都思量不清楚太多,出了東天,普天仙台還能接引到太虛神籙麼?他雖喚回了門下弟子,可朝霧還在大旭,香夫人還在大旭,還有不少持了太虛神籙出去的人都不曾回來,最重要的是,他的香火根基還留了大半在大旭,這一去北天,香火便被廢了不少。
在玉清袖籠裡待了七八rì,青峰無所事事,只能打坐,但猛然間忽覺天地倒裝,一個激靈,便以遁光穩住身形,待得天明大量,他便發覺自家已處於一片黃沙之中,回首一看,卻是玉清師太一臉不快的模樣,他不知自家哪兒犯了這老太婆忌諱,不得不躬身討好道;“拜見師叔。”
“這廂是北天東南角上,rì前說過了,我送你來是有事要你辦的。”玉清說著一抬手取了一張玉卷道:“這是鎮妖錄,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