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瀧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猜道:“許是帝君不願讓此地沾染俗塵?”
“這裡除了青草就只有梨樹,水中的魚也少得可憐,白白浪費那麼一大片土地,如果開墾耕種,再在這山上多種些果樹,就算住上幾千人也能自給自足了。”
朝瀧笑道:“千年以前,這裡確實住過數千人,並且全是魑離帝君的追隨者。”
“後來呢?”
“都戰死了,死在太古惡妖的爪下。”
顏初靜沉默半晌,輕聲嘆息:“所以帝君將這裡變成一片不染塵煙的淨土,讓那些殘餘的靈魂得到安寧,是麼?”
“也許罷……”已被歲月埋沒的真相,除卻當事人,後人如何能明瞭其中悲喜。
臨近魑離殿時,戴在頸上的紫玉佩兀然一陣微微顫動,而後緩緩逸出一絲赤桑樹獨有的溫暖氣息。
“小靜,進去,莫讓別人跟來。”
火之傷
這紫玉佩乃是連尊所贈,內有須彌天地——汨蘿香花海。以前顏初靜修為尚淺,體內真元不足以將紫玉佩完整祭煉,直至晉階凝心期後才能煉化入體。雖然明知大火小火紮根在祝融峰上會復原得更快,但她還沒弄清楚那個神秘帝君的意圖,實在放心不下。因此在離開太黎神宮之前,她把他們的真身赤桑樹移入了花海之中。
按照小火的說法,汨蘿香是神界的花中王者,他們呆在這花海里也不錯。
而大火沉眠五載,一直未有轉醒的跡象,此刻竟忽然神識傳音,叫她如何不喜出望外?!當即只對朝瀧說了句“別進來”,便閃入魑離殿,同時在大殿內外佈下禁制。
殿中的牆壁地面几案等俱是白玉砌就,如雪紗縵由殿頂直垂而下,層層疊疊,纖塵未染,猶如千年不化的雪瀑,隱約還餘幽淡冷香,沁人心脾。
“果真是火龍丹!太好了!”紫玉佩中傳出小火欣喜雀躍的聲音,“哥,你的傷才剛好了些,受得住這丹力麼?”
大火氣息渺如遊絲:“無妨。”
這時,顏初靜亦已感應到小火所說的火龍丹。隔著層層紗縵,在大殿西側的寒玉床上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盒子。盒身通體晶紅,似乎含有一種隱而不發的威壓。盒蓋上不知因何緣故裂開了一道細縫,飄出一縷濃郁熾熱的丹香。
她走到床前,舀起盒子:“大火,這火龍丹對你的傷勢可有幫助?”
“有的。”
開啟盒蓋的一剎那,似有火光沖天,龍吟隱隱,大殿之內清冷盡消,如同冰山雪洞中驟然灑入炎夏烈陽之光,溫暖洋溢。
盒中僅有一枚靈丹,圓潤無瑕,焰光璀璀,被顏初靜拈在指間,猶微微顫動,靈性十足。觀其品相,竟與仙丹無異。顏初靜暗自奇怪,這靈丹莫非是魑離帝君留下的?思及對大火有益,遂不多想,神念微動,紫玉佩上紫芒一閃,火龍丹隨即被吸入花海中。
一刻鐘,一時辰,等待大火煉化丹力的時候,時間變得格外漫長。
殿外的天空在黃昏將近時也下起了濛濛細雨。
顏初靜神識傳音與朝瀧,說明自己要在此地暫住一宿,之後便在寒玉床上打坐運功。
行至大九周天之際,她忽有所覺,心神霎時墜入一雙深邃如海的眼眸中,喜悅如煙花在心頭綻放,千言萬語從何說起?!
“大火……”
回應她的是一個激烈窒息的吻。
溫暖清香的氣息,緊密無間的摟抱,額貼額,呼吸交錯,唇舌纏綿,百轉千回,只為印證彼此的存在。
直至那粉頰染滿紅暈,細腰癱軟在懷,大火才戀戀不捨地結束這個吻,努力按耐著體內蠢蠢欲動的渴望,在她唇邊低語:“小靜,我愛你,你呢?”
他語氣微酸,可惜顏初靜被他吻得臉紅耳熱,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