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認識,這不會錯,”他回答;“我對她有信心,你也應該有。”他將後門關上,然後坐入駕駛座。“我先道歉。”他發動引擎時說。
“為什麼?”
“讓你提心吊膽。”他低聲說著,放開離合器,以牛步蝸行的速度沿著山谷的草地前行。她沿路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他駛入布羅斯頓牧場的車道時自顧笑了笑。再怎麼說,希莉雅·珍娜終究還是一個勇敢的女性,他很佩服她這一點。
他將後門拉開。“還活著?”他問,伸手去抱她。
她既痛又累,臉色蒼白,不過沒有因為一路顛簸而失去活力。“你真是個讓人生氣的小夥子,”她喃喃說著,手臂鉤住他的脖子,在他將她抱離底板時不禁痛得悶哼了一聲;“不過你對馬丁·葛蘭特的看法倒是說對了,”她無奈地承認;“我一直很後悔沒有聽你的。這樣你滿意了吧?”
“不。”
“為什麼?瑪姬可以告訴你,對我而言這樣幾乎等於是道歉了。”
他淡然一笑,將她抱在胸前,走離吉普車。“頑固值得自豪嗎?”
“我不頑固,我是擇善固執。”
“如果你不是那麼”——他朝她咧嘴而笑——“擇善固執,你現在已經在普爾的醫院接受妥善的治療了。”
“你應該有話就直截了當地說,”她氣鼓鼓的;“老實說,我如果像你認為的那麼頑固,就不會落得這種下場了。我不準有人在電話中提起我的屁股。”
“你要我再道一次歉?”
她望著他的眼睛,然後將眼光挪開。“拜託,放我下來,”她說;“我年紀都一大把了,這樣子真丟人現眼。如果讓我女兒看到了,她會怎麼說?”
他置之不理,徑自邁開步伐走過碎石路到她家的大門口,在聽到跑步聲時才將她放了下來。瑪姬上氣不接下氣地慌忙繞過屋子跑了過來,兩手各拿了根柺杖,她將柺杖交給她母親。“她不能騎馬的,”她告訴尼克,彎身喘著氣;“醫生的命令。不過謝天謝地,她從來不聽別人的忠告。我自己一個人一定應付不來,如果沒有賈士柏,我也絕對無法將史丁格牽回來。”
尼克攙扶著希莉雅的手肘,她則拄著柺杖保持平衡。“你應該叫我別煩你的。”他說。
她拄著柺杖像大螃蟹般一步步緩緩前行。“別傻了,”她憤然說道;“我上次就是犯了那種錯誤。”
暗潮9(1)
前方的海面另一頭,斯沃尼奇的燈火在夜色中有如燦爛的珠寶熠熠生輝。後方,夕陽已西沉在海平線之下。丹尼·史賓塞正在大打呵欠,忙了一整天,又在海面新鮮的空氣中待了三小時,他已經疲憊不堪。他舒服地靠在印格蘭姆龐大的身軀上,他哥哥則神氣地站在方向舵前,駕駛著“克林特小姐號”進港。
“那個人很下流。”丹尼忽然脫口而出。
“誰?”
“昨天那個人。”
印格蘭姆俯視了他一眼。“他做了什麼事?”他說,設法掩飾語氣中的好奇。
“他用他的電話摩擦他的小雞雞,”丹尼說;“搶救那個女士的時候沒有停過。”
印格蘭姆望向保羅,想要看看他是否在聽,不過保羅正全神貫注地駕駛,完全沒有注意他們。“珍娜小姐有沒有看到他這麼做?”
丹尼垂下眼瞼。“沒有。她出現時他就停手了。保羅猜他可能是要把電話磨亮——你知道,就像板球選手摩擦板球,讓球可以在空中旋轉——不過他不是,他是在亂搞。”
“保羅為什麼那麼喜歡他?”
那孩子又打了個大呵欠。“因為他沒有為保羅偷看裸女而責備他,我爸爸就會,他發現保羅看色情雜誌時氣爆了。我說那種書很無聊,不過保羅說那些圖片很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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