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嘴唇打著哆嗦,見到皇甫貞,好不容易才說了一句,“參見三皇子。”
“是你啊。”皇甫貞打量了那人一眼,笑著低聲說:“那年給太子送玉酒甕的人就是你吧?”
宿縣縣官程幹尷尬一笑,見到三皇子連聲說道:“三殿下,麻煩您和太子殿下為微臣求求情,微臣定當重禮答謝——”
“重禮?”皇甫貞摸摸下巴,“什麼樣的禮才算是重禮?和當年的玉酒甕一樣的重禮?”
程乾急忙點頭應道:“那酒甕現在還在宿縣,微臣沒有送人,三殿下若喜歡,微臣寫信回去,讓人即刻送來。”
“你先去辦吧。”皇甫貞笑著,未置可否,接著對殿內大聲說道:“皇甫貞求見太子殿下。”
“進來。”依舊沉穩的聲音,聽不出更多的情緒。
“雖然父皇是讓大哥協助總攬六部之事,可也沒必要這樣操心勞力、事必躬親吧,”皇甫貞丟下程幹獨自進了殿內,“大哥,看看我剛買來的這隻貓,從暹羅國弄來的,看這樣子,是不是挺像老六那張黑臉?”
端坐案前的太子皇甫瑄緩緩抬起頭,目光幽冷地看了眼籠中那隻奇怪的小貓,眸光並無波動。
“老三,兵部那邊是怎麼回事?方、許兩位將軍為什麼會打起來?”
皇甫貞笑著回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散朝剛出的事兒,這麼快就傳到大哥耳朵裡了?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是許丹心新納了一個小妾,這小妾原本在青樓和方華昭也算是老相好了,不知怎的被許丹心那個莽夫搶到府裡去,方華昭豈願吃悶虧?再加上在上朝前被許丹心冷嘲熱諷笑話了一番,心裡生氣,散朝時兩人幾句不合就打了起來,現在已經沒事了。”
“堂堂朝廷大員,在青樓狎妓不算,還在皇宮大打出手,你這個兵部之首是怎麼管教的?明日讓他們都去刑部領罰,就說是我的命令,一人二十大板!你,這個月的例銀也要減免一半。”
皇甫貞笑道:“大哥賞罰分明是對,可我那一大家子可都要靠我養活,況且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父皇不正想年末操兵比武?這兩人是不是可以……”
皇甫瑄漠然看著他。“若是怕養不活一家老小,怎不早早搬出宮去?父皇又不是不給你封地,這麼大了還賴在宮裡像什麼話!?難道你也想象我這般被人綁住手腳,困在這裡,只為了高高在上、裝模作樣地供人參拜?”
皇甫貞聳肩笑道:“大哥知道我自小跟著你和皇后,一家子在一起熱鬧習慣了,實在捨不得搬出宮去。”
“還有事嗎?”皇甫瑄只是冷眼看著他,似是懶得再聽他東拉西扯。
皇甫貞臉皮再厚,在兄長面前也不好再嬉皮笑臉,便說道:“剛才出去的那名宿縣縣官,大哥是不是不記得了?那年他上京,曾經託我給你送一隻玉酒甕,只是後來被你退回去了……”
皇甫瑄一皺眉,“是那一臉諂笑,俗豔得像是舒妃頭上那朵大紅花的綠衣小官?”
“大哥不僅不記人長相,連名字都懶得記了?當時我還特意把他的名字和你說了好幾遍。”皇甫貞笑道:“就是他。不過他今天看起來像是灰敗的土老鼠,一點都笑不出來,難怪你不記得他。”
“原來是他。”皇甫瑄冷笑一聲,從旁邊拉過一張紙,寫了幾句話扔給皇甫貞,“帶給吏部的人,告訴他們,把宿縣縣官給換了。”
“大哥不必為了區區一個小縣官動氣,京中大官其實更能刮,大哥不是向來也睜一眼閉一眼嗎?”
皇甫瑄冷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我在縱容下臣貪贓枉法?”
“我不是那個意思……唉,算了,這隻貓是我買來獻給惠貴妃的,我得趕快送去了。”皇甫貞說著就往外走,走到一半,又回頭說道:“那日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