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他的興趣,幾乎完全沒有個人的愛好,而對效率和時間的堅持也到了令人難於置信的程度,可以說是一個絕對勤勉的臣子,但也因此而更引起我的反感。他在新帝國群臣中也被人稱為「像發條一樣繃緊的無趣男人」。
聽到我的問話,跪在地上的國務卿緩緩抬起頭來,用刻板的表情和帶著寒光的眼珠望向我,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道:「啟稟陛下,微臣是為監察卿的人選問題,特向陛下提出建言的。」
這個傢伙在玩什麼把戲呢?我用滿懷疑慮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問道:「卿認為誰可擔此重任?」
「陛下,臣認為最合適的人選莫過於莫拉雷斯家的長女——尤麗葉。 莫拉雷斯太傅了」西蒙很直截了當地說道。
我心頭一震:這條毒蛇一語道破了我的心意!卻不知這是真心,還是假意?或者只是純粹試探……
對這個城府極深的軍務卿,連我亦無法正確猜測到他的真實意圖。
想及此,我便以淡漠的語氣問道:「卿請站起來說話……以資歷而論,尤麗葉恐難勝任監察卿一職,而且太傅已皈依眾神教,亦不可能接受朕的安排。」
西蒙立起了單薄瘦削的身體,用一貫刻板而尖銳的嗓聲說道:「陛下,臣以為基於如下理由,唯有太傅能勝任斯職:一、莫拉雷斯家是舊帝國的大家族,在貴族中聲望極隆,頗負人望,而且影響力極大;二、尤太傅是南湛布琦二世生前欽點的太傅,併為先攝政王指點的廢帝監護人,身分特殊而尊崇;三、太傅是眾神教的神職人員,地位超然;四、太傅與陛下、皇后淵源極深、關係匪淺。因此,若以之為監察卿,一方面,同時重用生前曾反對陛下的馬斯洛。 莫拉雷斯的一對子女,可表明陛下心胸廣闊,彰顯陛下的仁慈,不計前嫌,唯才是舉,既消除舊貴族的疑慮,穩固新政權的基礎,又可令天下名士、人才歸依;另一方面,神職人員的特殊身分既有利於開展監察、諫政的工作,又可進一步鞏固陛下與眾神教的關係。」
他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再者,以國務大臣、尤太傅對陛下的忠心與特殊感情,縱使居於高位,也不會出現宮闈政變與皇權傾軋的情況——有這個舊帝國的大族向陛下宣誓效忠,更可壓制住其他舊貴族反對的聲音。此外,還有一點……」
國務卿用幽深的目光望著我,緩緩說道:「將尤太傅放置於帝政之中,猶如將可能存在的危險——亨利。 法拉蒂斯這一變數完全置於陛下的嚴密監視和掌控之內。可謂一舉而數得之。至於如何讓尤太傅答應的問題,臣以為陛下可以透過眾神教宗和班德拉斯大主教向太傅說項,再加上陛下親自出面,以誠意打動之,當非難事。」
我終於明白西蒙完全是從新帝國的利益出現,基於現實政治的需要提出這番建言的,卻與我的心意不謀而合。
因此首次泛起了對這位陰冷國務卿的感激之情,口中卻說道:「卿的意思,朕明白了,對卿的建言,朕會仔細參詳和考慮的。」
西蒙點頭說道:「這樣微臣就寬心了……臣就此告退。」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我首次產生一種蕭索和孤獨的感覺,不由心中想道:不被世人理解的國務卿,或許也是一個很寂寞的人吧……
聖倫歷一八九四年十二月十五日,眾神教宗艾莎芙倪雅。 聖貝法亞三世正式向我告辭,定在十二月二十日離開帝都返回宙斯城。
我自知強留既是對艾莎芙倪雅身體的傷害——北風已起,大雪將至,她待在帝都多一天,也就多一份危險。雖然心中惆悵和不捨,也不敢挽留。
十二月十七日,另一份意外的離別卻不經意地來到了我的面前。
這天晌午過後,我處理完奏摺,照往常一樣在御花園散步,卻見到蘇菲凱瑟一個人呆呆站立在樹蔭底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