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吧。”她執意淡化,珍妮立刻就看穿了。
莎拉比流產後更瘦、更蒼白。她陷入極度沮喪中,沒有一個人知道。她不斷向每個人保證自己沒事,佛雷很好。她甚至告訴父母說他在找工作,這反正是廢話,也沒人再相信,連莎拉也不信了。
在他們的結婚週年之前,她的父母心照不宣的繼續和她演戲,並且決定在南漢普頓的家中為他們舉行一個小型宴會。
莎拉起初想推拒,最後只好由他們去辦,因為這比推拒要容易。佛雷答應她會來參加,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他要來南漢普頓度週末,帶六位朋友同行。湯家相當大,莎拉問母親可不可以這麼做,薇麗立刻表示他們很歡迎佛雷的朋友。不過莎拉警告丈夫這些朋友必須守規矩,她不希望在父母面前出醜。
“這是什麼傻話,莎拉?”他痛責道。這一、兩個月來他的態度日趨惡劣,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酒精中毒,抑或真的開始恨她了。“你恨我嗎?”
“不要胡扯了。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朋友在爸爸媽媽面前失去控制。”
“你可真是端莊矜持的小東西。可憐的太太,深怕我們在你的父母面前不夠乖。”她想告訴他他的表現已經夠糟了,不過她忍住沒說出口。她正在慢慢對生命中的許多事物學習認命,對一切儘量不在乎。反正她就是這樣一天又一天的度日,等到死後一切就結束了。她從未想過和他離婚,她的家族之中沒有一個離婚的記錄,她做夢也不會願意成為創記錄的第一人。這種恥辱會害死她和她的父母。“不必擔心,莎拉,我們會很規矩的。你不要用那張馬臉掃我朋友的興就行啦。反正有你就足夠破壞任何宴會的氣氛了。”自從流產以後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生趣、生命力和興致。婚前的她活潑好動,現在卻變得像個死人。珍妮也經常這麼說,但是彼得與她的父母都說不要太著急,莎拉會恢復的,因為他們相信她會好轉。
湯家舉行宴會的前兩天,溫莎公爵要迎娶辛普森夫人。他們在法國舉行婚禮,被大批記者包圍;莎拉覺得整件事都非常低階噁心。她將注意力轉向自己的結婚週年宴會,把這樁國際新聞拋在腦後。
彼得、珍妮和小詹姆將在孃家度週末。房子內佈置著鮮花,草坪上搭著帳棚,面對海洋。湯氏夫婦為莎拉和佛雷籌備了一個美妙的宴會。星期五晚上,一群年輕人和朋友們要前往獨木舟旅館跳舞。連大腹便便的珍妮也去了,莎拉自然也在大夥之列,她覺得自己似乎有好多年沒笑過。佛雷甚至陪她跳舞,而且一時之間好象有意親吻她。後來彼得、珍妮、莎拉等人先回湯家,佛雷和他的朋友決定還要另覓他處作樂。莎拉陷入沉默,一聲不響的跟著珍妮、彼得驅車回父母家。姐姐和姐夫的情緒仍然很高,沒注意到她的變化。
第二天的氣候和煦,長島之聲樂隊在傍晚的夕陽下演奏精采音樂,湯家的人開始等待賓客抵達。莎拉穿著美麗的白色禮服,宛如誘人的女神。她的黑髮高高攏起,在人群中游走,與朋友們寒暄,人人都讚美她這一年來成熟不少,比結婚那天更美豔。她和圓滾滾的珍妮截然不同,珍妮藏在一件寬大的藍綠色衣裳下,掩飾住走樣的身材,煥發出母性的光輝。
“媽媽說這頂帳棚可以讓我穿,不過我覺得這件衣服比較好看。”她對好朋友們開玩笑,莎拉笑著離開他們。她看起來還不錯,還算開心,但是珍妮依然很不放心她。
“莎拉變得好瘦。”
“她……她今年年初病了一場。”她最近又瘦了,珍妮注意到,可是莎拉不肯承認,她還在為流產之事自責、痛苦。
“還沒有懷孕嗎?”人們不時間她。“喔,你們倆一定要開始準備啦!”莎拉只能對他們一笑置之,過了一個鐘頭,她才發覺打從宴會開始就沒見到丈夫的人影。本來他和朋友在吧檯,之後她就忙著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