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他的妻子,還不斷捉弄她。當艾梅愈來愈生氣之後,他才掏出戒指為她戴上。莎拉看著艾梅的手指不覺挑起眉毛。
“這是不是有什麼重大意義?”莎拉問,心裡早清楚這人在其它珠寶店買過多少東西送妻子和別的女人。
“只不過我多了一個新戒指。”艾梅踏實地說。她從不存幻想。不過她有不少很有趣的客人。許多男士來這裡買珠寶送給太太或情婦。他們的生活複雜,但是都知道艾梅的信譽卓著。
這天下午韋特菲全家人回家後,菲利和他的老師去看電影。這名年輕人是大學生,精通英、法語,幸好菲利喜歡他。
此時正值七月,巴黎的暑氣令人難耐。韋特菲夫婦已經來這裡兩星期了,莎拉急欲回家。城堡在一年當中就屬這時候景色最美。將夏季浪費在巴黎簡直太可惜了。
“我可不認為這是浪費,”威廉笑眯眯地看看妻子,她裹在特大號的粉色緞質睡衣中,躺在床上,活像一條碩大無朋的擱淺鯨魚。“你穿著那件東西不熱嗎?”他光是看著她就不舒服。“何不把它脫掉?”
“我不希望你看到我的樣子反胃。”她說這話時他緩緩移到床邊。
“你的任何事情都不會使我反胃。”他有點遺憾這一次她生產時不能就近陪在她身旁。有了現代化的診所和醫生,他變成局外人,不過堅持這些的也是威廉,因為這樣才安全。
這天晚上她睡得很沉,當他終於忘卻高熱睡熟後,她在清晨四點叫醒他,因為陣痛開始了。他連忙喚女僕來幫她,由他送她去奈維立診所。在短短的車程中,莎拉對威廉沒說什麼話,疼痛已經相當嚴重,護士把莎拉送入產房後,威廉緊張的等到中午,深怕和頭一胎一樣有麻煩。醫院保證會給她麻醉劑止痛,一切都以最科學的方式進行,萬無一失。結果莎拉生了一個九磅多的寶寶。直到下午一點半,醫生才掛著笑容出現,一副氣定神閒狀。
“您添了一位漂亮的公子,大人。”
“我太太呢?”威廉不放心極了。
“她很辛苦,”醫生的面容稍微凝重了幾分。“不過過程順利。再過幾分鐘,您就可以去看她了。”威廉見到莎拉時,她蓋在白被單下,臉色蒼白、神智不清,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以及置身此地的理由。她不斷告訴他今天下午得去店裡,而且不能忘了通知菲利。
“我知道,親愛的……沒事了。”他在她身邊守了幾個鐘頭,她四點半左右醒來,看看他又看看四周,一臉困惑。他靠她近一些告訴她寶寶的事。威廉至今尚未看過新生兒,只從護士口中得知孩子很可愛。他重達九磅十四盎司,幾乎和菲利一樣大,威廉從她的氣色即知生產又是極端辛苦。
“他在哪裡?”她環顧著周圍問。
“在育嬰室,待會兒他們會送他進來。他們要你先睡一覺。”他吻著她。“是不是又很痛苦?”
“好奇怪的感覺……”她握著他的手,彷彿還在夢中,無法集中注意力。“他們一直讓我麻醉,弄得我好惡心,頭暈目眩,好象一切都離我很遙遠似的。我還是痛,可是卻說不出來。”
“也許他們正希望這樣子。”至少這次母子都平安,沒有發生任何可怕的異狀。
“我還是喜歡你接生。”她說,這種住院生產的滋味太古怪、陌生,而且他們連嬰兒都還沒有讓她看過。
“謝謝你,但是我不想再當蒙古大夫了。”
他們把嬰兒抱進來,所有的痛苦頓時被拋在腦後。他漂亮渾圓,黑髮藍眼,和威廉長得一模一樣。莎拉抱住他時潸然淚下。他好完美,一個無瑕的小男孩。她本來希望是女兒,但是現在一點也不在乎了。最重要的是孩子生下來了,而且安然無恙。他們已經決定給他取名為裘恩,紀念威廉的一位遠房表親。護士抱走裘恩時莎拉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