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童胄依言,率領捕快就在陽朔周邊尋訪。一連數日,也沒有得到任何訊息。嶽肅心中著急,琢磨一番,決定自己前去暗訪。上輩子是警察的他,對調查、訪案這一套還是很在行的。
第二日天明,嶽肅換套便服,裝作木匠打扮,尋些工具背上,出了衙門。
出城之後,嶽肅先到南門官路的一些大鎮市走了半日,全無一人理問。心想著找一個寬敞的地方將傢伙撂下,歇息一會。
前面到了一個集鎮,雖不比城內熱鬧,卻也是官塘大路,客商仕宦,湊集其間。見東北角有個牌坊,上寫著“皇明鎮”三字。
此地倒是寬闊,嶽肅剛要將木匠傢什放下,有一箇中年婦人朝他走了過來,婦人來到近前,說道:“這位師傅,可會修補房頂。”
嶽肅點頭道:“自然是會,若無這點手段,也不敢走南闖北。”
“如此正好,馬上便要入冬,我家屋頂有些破漏,師傅可否隨我回家看看。”
“自然可以。”
嶽肅點頭一笑,隨那婦人穿過幾條巷子,婦人指著一個小小矮房說道:“那便是我家,把頭那間房有些破損。”
嶽肅順著手指方向看去,只見那瓦房並不甚高,普通人家多是自行上房修補,很少有花錢僱人的。嶽肅心下好奇,問道:“大嬸,你家棚頂倒也不高,我看也沒有太大的漏出,家裡出個男丁自行上房補了就是,何必花錢請人。”
婦人聽了這話,長嘆一口氣,眼圈有些發紅,說道:“說來也是傷心,我丈夫早年已經亡故,留下一個兒子今年二十八歲,在這鎮上開了間不大的絨線店面,娶了兒媳已有八年。去年五月端陽,午後帶著媳婦和我那個孫女去看賽龍舟,傍晚回來倒和平時一樣,到了晚飯以後,忽然腹中疼痛。我以為他是中暑所至,就叫媳婦伺候他睡下。哪知到了二更,忽然他大叫一聲,我媳婦就哭喊起來,說他身死了。可憐我婆媳二人,如同天塌下來一般,眼見得絕了宗嗣。雖然開了小店,又沒有許多本錢,哪裡有現錢辦事。好容易東挪西欠,將兒子收斂去了,但見他臨殮之時,兩隻眼睛如燈珠大小,露出外面。現在一家是孤兒寡母,房子破漏想要修補都沒個人。”
嶽肅聽她說完,心下疑惑,“雖說五月天暖,中暑倒也尋常。可為何臨死前喊叫,收斂時又為什麼雙眼露出,莫非其中另有別故?我今日訪案到此,或者這姓邱的未曾訪到,反替這人伸了冤情,也未可知。”乃道:“要是如此,修補房頂不過舉手之勞,我分文不取,幫你修了。”
“那就多謝師傅了。”婦人給嶽肅施了一禮,又道:“但又一件事,要與師傅提前說明。自從我兒子死後,我媳婦苦心守節,輕易不見外人,到了下午時分,就將房門緊閉。凡是外人進來,她就吵鬧不休。說是‘青年婦道,為什麼婆婆總帶那些人來家’。所以我家那些親戚皆知她這個緣故,從沒有男人上門。近來連女眷皆不來了,家中只有我婆媳同孫女,午前還在一處,午後就各在各的房內。師傅如去,就在我那房頂就好,不要多言。否則她又要同我吵鬧。”
嶽肅聽畢,更是納悶,“世上節烈的人也有,她卻過分太甚,男人前來不與交談固是正理,為何連女眷也不上她門,而且午後便將房門緊閉。這就是個疑案,我且答應她前去,看她媳婦如何舉動。”
當下笑道:“難得你媳婦如此守節,真是令人敬重。我此去不過修補房頂,幹完就走。”
婦人見嶽肅答應,更是歡喜,說道:“我且回去,先說一聲,再來請你。”
嶽肅怕她回去,被媳婦阻攔,趕著道:“此事大可不必,我早點幫你補完,還要趕路進城,做點生意。”
婦人覺得有理,帶著嶽肅來到門首,門前站著一個女孩子約有六七歲光景,見那婦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