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由黔國公上陳表章,這一來,豈不是無私也有弊。府臺大人,我看還是你上奏朝廷的好。要不然兩個月之後無法破案,你哪辛辛苦苦賺來的功名……”
“本府的功名不由主簿大人操心。”嶽肅現在也把臉沉了下來,“剛剛你也說了,銅仁府是本官治下,一切都應該由本官做主。本官接印之時,朝廷並未下令,讓本官限期破案,銅仁府公務繁多,總不能為了一樁案子,就動用銅仁一地的全部精力吧。還請主簿大人回去轉告國公,就說本官會盡力的。”
“盡力,就憑你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麼本事破案。我醜話可說到前頭,就兩個月,過了期限,你不想走,黔國公也會把你參走!”
沐義的聲音是越來越大,根本沒把嶽肅放在眼裡,擺明現在就是給嶽肅下最後通牒。嶽肅的脾氣終於被他點燃,喝道:“主簿大人,你口口聲聲說兩個月無法破案,這是朝廷的規矩,還是你家黔國公的規矩?黔國公不過是管理雲南軍務,我貴州銅仁府的政務想來也不必他老人家操心。這樁公案,橫豎都是本官治下的事,他若以苦主的身份關心此案,本官自是歡迎。倘是咄咄逼人,休怪本府不領他的情面!”
說完,嶽肅將茶杯端起,“送客!”
見嶽肅態度強硬,且端茶送客,不點情面也不講,心中怎能不怒。前幾任知府雖說也都沒答應,但哪個不孝敬一番,讓他回去美言幾句。嶽肅倒好,連頓晚飯也不管。
“好!算你有種,咱們走著瞧!”
沐義氣急敗壞地走後,嶽肅端坐在花廳思量起來。沉思良久,將金蟬喊來。
“金蟬,你剛剛說,銅仁府先後撤了三個知府,還有一個死在任上。我分析,那死了的知府,想必是查出點什麼,你去問一下,死的這個知府叫什麼名字,現在家在何處?”
“是,大人。”
雖然說沒給沐義留面子,但案子該辦還是要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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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任上的銅仁知府名叫王盛才,籍貫山東。說起這傢伙來,也算是個杯具,原本在山西當推官,正巧銅仁府知府出缺,他也不明底細,託關係、找門路,花了不少錢,最後將老家的田產也賣了,才謀上這個差事。
風風火火的帶著家小來到貴州,本想著大幹一番,好好撈上一筆。別看貴州屬於不毛之地,可銅仁產礦,在這當官想要撈錢,是很容易的。要不然,王盛才也不能下這麼大的血本。
上任不到兩個月,黔國公三天兩頭的派人來催,讓他連撈錢的機會都沒有。迫於壓力,想找兩個替死鬼認了這殺人案,哪曾想,事情不是他想的那麼簡單。這個地方,苗人都抱團,你要敢無緣無故的抓人,最後屈打成招定上罪名,苗寨的人就敢組團拎著刀找你拼命。
眼看著老辦法用不上,黔國公又催的緊,王盛才是急的團團轉。也不知是為什麼人,突然有一天晚上,他在家大喊一聲,就死了。經仵作檢驗,是中了苗疆蠱毒。
死了一個郡馬,又搭上一個知府,事情越來越大。怎奈苗人強悍,無憑無據的話,容易鬧出民變,朝廷才一拖再拖。
王盛才的家現在銅仁城內三馬衚衕,打聽清方位後,第二天一早,嶽肅就帶著金蟬、殷柱、童胄、鐵虯前去訪問。知府出門,要是身穿元服,終究太過扎眼,五個人便微服前往。
王知府一死,家裡馬上中落,只留下孤兒寡母,還有兩個下人,靠著王大人的撫卹金度日。嶽肅好言慰問,打聽一番,一點有用的情報也沒有,和金蟬在差役口中打聽到的基本一樣,耳朵裡只是充滿了那寡婦的哭聲。
看到人家孤兒寡母生活不容易,嶽肅留下五兩銀子,說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