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到的這個訊息,表示十分納悶。
“太后,這事千真萬確,您不是讓小的在魏忠賢的府上盯著麼,小的是親眼看到嶽大人到府的。”一個小太監小心地說道。
“嶽肅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一向和魏忠賢不睦麼,怎麼突然有興致去他的府上了。這難道僅僅是送行那麼簡單。對了,你可知嶽肅在魏府逗留多久走的。”張嫣問道。
“能有一個多時辰。”小太監如實答道。
“這麼久……”張嫣沉『吟』一下,說道:“還有其他的訊息嗎?”。
“再沒有了。”
“那你先下去吧,繼續盯著魏府,對了,再派個機靈之人到嶽肅盯著點。”張嫣說道。
“是,太后。”
在小太監下去之後,張嫣的心中好奇起來,“這嶽肅無緣無故跑到魏府做什麼,若說送行,也不至於逗留一個時辰吧,難道說是商談什麼機密之事。不可能呀,嶽肅現在是託孤之臣,已算是權傾天下,怎麼可能去和一個無權無勢之輩商量要事。不過……魏忠賢掌權多時,手下的黨羽著實不少,嶽肅不會是想收為己用吧,要是這樣……他的權勢已經夠大,總不至於得隴望蜀吧……”
張嫣本是聰明之人,但她太聰明瞭,以往沒有處於權利中心,一些事情能夠旁觀者清,可真當她大權得握之時,反而是當局者『迷』。
“現在嶽肅是託孤大臣,滿朝文武,不是他的舊部,就是他的門生,要不然就是附庸他的人,和他對立之人,簡直太少。在紫禁城裡,魏公公剛剛倒下,剩下的那個劉名果,和嶽肅交情甚厚,要是他們聯合起來,我那孩兒的位置,怕是要坐不穩。一旦嶽肅再把魏忠賢的黨羽串聯起來,那實力更大,更是難以收拾。”張嫣沉思許久,終於拿定了主意,“大明江山是我兒子的,不能讓任何人奪走。在他還未長大之前,我這個做母親的,有責任為他保住這片江山。任何人都不要以為,我們孤兒寡母是好欺負的。”
魏忠賢下臺之後,空出來的位置需要有人填補,不管是司禮監掌印太監這個職司,還是東廠提督太監這個職司,那都是有無數人垂涎。但真正能有資格得到這兩個位置的人,是屈指可數。
劉名果現在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對於一把手掌印這個差事,也是心中覬覦,要是能讓他再把東廠提督這個差事一併兼了,那就再好不過。論資排輩,自己現在也夠資歷了。
滿心以為能夠接替魏忠賢的劉名果,這次失算了,張皇后下達的委任旨意,令他是大吃一驚。
調御馬監掌印太監鄒義為司禮監掌印太監、提督東廠。而御馬監掌印太監這個差事,張嫣從南京調來當年被魏忠賢排擠的曹化淳接任。
以鄒義的資格,當司禮監掌印倒也無可挑剔,劉名果滿心不服,卻也無可奈何。但令他更為無奈的事情還在後面,不出幾日,張皇后以東、西廠職責重疊,經費無端虛耗為名,將東、西廠合併,統一由東廠排程,以往御用工程隊的事宜,皆交由鄒義主管。這樣一來,劉名果就剩下一個司禮監秉筆太監的頭銜。
紫禁城裡的人員排程,都是宮裡的主子一句話,嶽肅雖說是託孤之臣,卻也『插』不上嘴,只能眼看著。
眼下的局勢已然明朗,透過削去劉名果的權柄,可以看出張皇后對嶽肅的忌憚,一些宵小之輩,抓住機會,立刻一起出動,彈劾嶽肅。罪名有恃寵而驕,徇私枉法。徇私枉法主要是說岳肅當年審自己老丈人那件事,說他故意裝病,沽名釣譽,將先帝玩弄於鼓掌之中,簡直是罪大惡極。
張嫣看到彈劾的奏章,並沒有發言,而是退給內閣,讓嶽肅自己過目。其實這些奏摺都是內閣才送上去的,嶽肅早已過目,他也想看看張嫣的態度,看到之後,心中便已有數。這是張太后再給自己打預防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