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湖月軒內,燈火闌珊,一場慶功宴正悄然上演。
葉南歸與同僚們圍坐一堂,共享南宮雨煙精心烹製的佳餚,空氣中瀰漫著歡聲笑語與酒香,一派祥和。
葉南歸舉杯,目光落在江南燕身上,想起秦月影白天的行動,安排道:“江師兄,問劍心閣外門弟子近期必然傾巢而出,把江南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出秦雪情和如煙的下落。”
他頓了頓道:“你留在江南,只會成為靶子。不如北上,沿途故意留下線索,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向北境。之後,再悄然潛回京城,與楚師叔會合,助他穩固京城局勢。”
江南燕聞言,微微頷首:“宗主所言極是,既然如此,我即刻啟程。”他深知留在江南無異於自陷險境,而為神宗分擔壓力,正是他的責任。
“宗主所言極是!”江南燕知道自己在江南不能露面,留在這裡用處不大,還不如為神宗主動吸引火力,贏得喘息之機。
江南燕在揚州待了有幾年了,對江南的情況頗為了解,想到日月神宗在江南的局勢,頗為憂慮:“宗主,江南的水比你想象的還要深,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暗流湧動。”
“哦?”葉南歸知道江南燕以智謀見長,素有日月神宗第一謀士美譽,雖然在京城的時候已經摸清了江南大致局勢,也想聽聽這位軍師的看法。
“江南啊,歷來是英雄與梟雄的角鬥場,齊王陸劍河與楚王陸天運,一個朝中黨羽密佈,一個軍權在握,還有南宮世家這江湖豪門輔佐。”
江南燕環顧四周,見南宮雨煙正忙碌於廚房,這才壓低聲音:“神宗想要借六扇門的牌子在江南站穩腳跟,首先必須要爭取到南宮世家,我見南宮小姐對少主芳心暗許…”
誰知葉南歸馬上打斷他的話,斷然否決道:“你不要再說了,我葉南歸做事,向來光明磊落,絕不拿感情作籌碼,南宮世家何去何從,都要看怎樣發展有利。”
江南燕一臉羞愧,忙道歉道:“看來是南燕急於求成了,宗主如此坦蕩磊落,真是一方雄主風範。”
南宮雨煙恰好從廚房走出,手中託著新出鍋的菜餚,聞言心頭一顫,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知道,葉南歸的直爽與坦蕩,絕不會拿感情做籌碼,這也正是她傾心的原因。
江南燕見狀,亦是收斂笑容,正色道:“宗主,除了明面上的齊楚之爭,還有兩大隱世家族不容小覷。”
葉南歸見江南燕神情嚴肅,凝神靜聽。
江南燕飲一口佳釀,低聲道:“內閣次輔陸雲墨和閣老葉向高兩大家族都盤踞江南,勢力橫跨江浙,閩贛一帶,神宗羽翼未豐之前,切不可招惹。”
這個情報太重要了,葉南歸眼中精光一閃,現在可不能一個拳頭到處出擊,四面樹敵。
葉向高和楚王穿一條褲子,早已得罪倒無所謂,這陸雲墨目前可是自己的表面上的盟友,怎麼也得好好哄著。
“看來得抽個時間去江南的府上好好拜訪一趟,怎麼說這個探花也是他推薦的,自己也算得上是他的門生。”葉南歸抿一口酒,心裡默默思索著如何拉攏這個暫時的盟友。
江南燕飲了一口佳釀,繼續低語:“宗主,還有太虛神宗,這群出家之人,看似超然物外,實則暗中佈局,其觸角已深入江浙。他們與天劍山莊關係密切,怕是藏著不少秘密。”
葉南歸聽出來江南燕的弦外之音,秀眉微蹙:“哦?這太虛神宗都是出家之人,難道也有紅塵之心。”
江南燕輕輕點頭,眼神變得深邃:“宗主有所不知,這太虛神宗,乃前朝護國神教後裔,玄都真人的恩師,更是前朝舉足輕重的國師,不可不防。”
葉南歸聞言,心中波瀾起伏,前朝往事如潮水般湧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