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毒?在我面前慢慢死去?你明知我在乎你,所以用你自己來折磨我,對麼?”
黎子何身子蜷縮得更緊,再無動彈,雲晉言坐下,躺到榻上,側身擁住黎子何,雙臂用力,在她耳邊輕笑:“你想讓我在毫無辦法時召來沈墨麼?我不妨與你直說,不可能!即便死,你也要死在我身邊!”
黎子何仍是沒有反應,整個人縮成一團,靜得好似死物,雲晉言想到這個比方時,心頭突地一跳,忙坐起身,兩手掰住黎子何的肩膀,強硬讓她翻身,喚道:“黎兒……”
黎子何緩緩睜眼,眸中好似陷了漩渦,深不見底,對著雲晉言輕笑:“晉言,讓殷御醫過來替我診脈吧。”
雲晉言好似被閃電劈中,掰著黎子何的手臂僵直住,面上驚喜交替,看著黎子何的笑,剛剛那聲輕喚好似仍舊像在耳側,後面那句話說的是什麼都未反應過來,只知點頭。
雲都偏北,已經是春暖花開,處於雲國最南的西南郡,三月出頭便已經有些悶熱,各色繁華開得妖豔非凡,比起其他地方,不說花朵,枝葉都要茂盛許多,也因著枝葉繁多,西南最常見的便是樹林,林間隱匿各類毒蟲蛇蟻,非本地人不敢擅入。
西南郡屬平西王管轄,平西王府,便建在這西南郡。
謝千濂緊鎖著眉頭,滿面愁色,手裡端著的湯藥還冒著熱氣,在長廊轉角處站住,挪了挪步子,又退回來,看著右前方的房門,遲疑著不知是否該入內。
正在猶豫,袖子被人扯了扯,臉上閃過不耐,正想一手甩掉,瞥了一眼,是對著自己笑的一一,臉上的不耐愁緒馬上散開來,笑得閃出紅光,蹲下身子,把藥遞在一一跟前,討好道:“乖,一一來,幫爺爺把藥送進去。”
一一不解,瞅了瞅房門,搖搖腦袋,拉著謝千濂要一起進去,謝千濂一臉愁容又堆了起來,這兩個月他都未敢入門一步,一來怕看到沈墨的傷,二來覺得愧疚,不知該如何面對沈墨。
“爺……爺……”一一仍是拉著謝千濂的衣袖,纓紅的小嘴動了動,發出兩個音節,聲音沙啞,有些斷續,音調還有些怪異,聽得出來發聲極為困難。
謝千濂一聽,頓時笑逐顏開,空出來的那隻手一把抱住一一,大笑道:“哈哈,一一你會說話了?哈哈,居然有人喊我爺爺了,哈哈……”
一一也跟著笑,坐在謝千濂手臂上,兩手挽住他的脖子,看了看房門。
謝千濂頓時反應過來,忙噤聲,房內傳來沈墨的聲音:“進來吧。”
一一扯了扯謝千濂的衣襟,示意他聽話進去,謝千濂為難地看著一一,還是有些不願,一一眉頭一擰,左臉的小梨渦消失了,謝千濂忙呵呵點頭:“進去,進去,那是我侄兒,怕什麼?”
說著,顫顫巍巍地推開門,見到側坐在書桌邊的沈墨,蒼白的面,眸中光點寂寥閃爍著,正對上自己的眼,謝千濂慌張地垂下眼瞼,放下一一,再將湯藥放在桌上,尷尬地咳嗽了兩聲,瞟了一眼沈墨,見他在看書,更覺得侷促了,可想著今日好不容易進來,不能就這麼出去了,看了看身邊的一一,哄著道:”一一,你先出去玩好不好?爺爺有些事跟你沈叔叔商量。”
一一探出腦袋看了一眼沈墨,乖巧點頭。
謝千濂提了好幾口氣,遲疑再遲疑,仍是沒說出話來,倒是沈墨輕笑起來:“叔父你想說些什麼?”
“小墨……”謝千濂一個激動,聲調有些高,微微壓低,含著歉意道:“我……我來跟你道歉的。”
沈墨笑容僵了僵,也只是瞬間便恢復,淡淡道:“我沒事了。”
聽沈墨如此說,謝千濂更是不安,給自己倒了杯茶,也不喝,只是看著晃盪的茶水,低著腦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小墨,有些話我早該跟你說才是。先說你娘,我出身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