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能保哥哥平安,還有當年她裝入香囊的當歸,當歸,當歸……空有一個好聽的名聲罷了。
時鳶睜開眼,目光微落,看著雲夙——
然後毫無顧忌扯開他的衣襟,露出一片胸膛。
時鳶身子晃了晃。
只見他左胸口處,赫赫一道舊疤。
雖早已癒合,仍可想象那支箭矢破空飛來,迅速沒入他的胸膛。
鮮血汨汨流出,染紅了銀甲冑。
……以及懷中的那枚香囊。
那種久縈於心的熟悉終於有了解釋,雲夙就是兄長,與她血濃於水的親哥哥。
可想象中的歡愉和高興尚未到來,一股怒火攸然湧上心頭,很快又被一股沉重的無力感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的脈象……為何會如此?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會久活,所以乾脆連自己活著的訊息都瞞著她和爹,所以那日故意裝作不認識她,先前一直躲著不見她。
這三年,兄長也許回來過數次,只是每次都是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遠遠地看上她和爹一眼。
就像那隻不知名風箏,她大婚之日見到的那個熟悉的身影……
榻上的人雙目緊閉,面容蒼白,時鳶深吸一口氣,才沒讓自己失態。
她不著痕跡將香囊塞回枕下,微微傾身,想要和從前一樣牽兄長的手。
眼眶中含了許久的淚再也抑制不住,啪嗒,打在手背上……
低低的抽泣聲打斷了旁邊那兩個爭吵不休的人。
侍者轉身,目光疑在時鳶臉上,終於覺出不對。
迅雷不及掩耳之間,拔劍一掃,冰冷劍尖抵上她頸側,“你易容了?”
時鳶十指鬆開被褥,緩緩抬頭。
這樣草率的易容術,最多維持一兩個時辰,淚水沖洗之下,一張女子的清顏就這麼顯現了出來。
上官紫回到四方館,時鳶已經離開了。
老巫跪坐榻前,正給雲夙針炙,而侍者低頭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一時氣氛低沉的厲害。
老巫將銀針撥出,一根根收回針包,正欲行禮退下。
上官紫掃了眼桌上各種靈芝蟲草,問,“大乾太子送來的那株草,可用得上?”
老巫垂首應答:“玉龍草是極好的解毒藥草,只是三年前您引血入蠱,雖救了公子性命,這些年蠱毒逐步滲入骨髓,這玉龍草只怕,只怕……”
“夠了,”上官紫抬手打斷他的話,冷厲瞥掃過去,“你只須盡力救他性命,能拖一時是一時,我只問你,若再給他種一次蠱,你有幾成把握?”
老巫抬頭:“您指的是……”
“苗疆,往生蠱。”
“以公子如今的情況,若再種一次蠱……”
老巫斟酌了片刻,道,“臣只敢保證有五成把握,運氣差些便是像如今這般……昏睡不醒。”
:()救命!嫁給禁慾太子後我真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