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有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只是輕輕歪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如今的他,在提起自身的不便時,已經少了些遺憾,更多的是坦然。所以他才能在發現自己上不了臺階時,不卑不亢地接受別人的幫助。
我自然也完完全全接受了他和他的輪椅。走在路上,我不再怕別人的眼光,哪怕是在小區遇到熟人,我也早就可以大大方方向別人介紹我的阿楠哥哥。
因為,儘管行動不便,他依然是那麼美好。
幾個服務員陸陸續續把我們的菜上齊,說了聲“慢用”後離開。
我的確不喜歡吃飯的時候被服務員全程盯著照顧,但我卻喜歡全程照顧阿楠哥哥。
他右手比之前還要靈活一些,自己拿筷子拿勺子都沒有問題,但是碰到一些不太好夾的菜或是放得比較遠的菜,還是有些無能為力。
這個時候,我便會幫他夾菜,甚至直接喂到他嘴裡。
我們就像一對老夫老妻。
這個想法一蹦出來,我自己都被嚇一跳。其實滿打滿算,我和阿楠哥哥重逢也就半年,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也就幾個月,如果現在談及結婚,是不是早了點?
可是,我們已經認識數不清多少年了啊!
我試探性地提了一嘴,“阿楠哥哥,你說,我們倆現在像不像一對夫妻?”
聽到我的話,他突然放下筷子,操控輪椅轉頭面對著我,“阿錦,我們和夫妻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你放心,我已經在奮起直追了。”
他這話說的,讓我不禁猜想,阿楠哥哥這個意思,是不是表示,他也想結婚了?
我內心有些雀躍,連吃飯都多吃了些。阿楠哥哥牽著我的手問我,“怎麼樣,好吃嗎?”
我還忙著往嘴裡塞東西,聽到他的話直接嗆得咳嗽起來。他趕緊抬手拍我的後背,“阿錦,你沒事吧?”
“咳咳——咳咳——”我咳嗽了幾聲,又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才算平復下來,他笑我,“阿錦,又沒人跟你搶,你吃那麼快乾嘛?”
“好久沒吃這麼好吃的東西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忙著比賽,每天只能湊合吃點。我每天下班吃的最多的,還是杜斌給我送來的他包的餃子!”
我已經不難受了,又繼續說起來,“說來也奇怪,杜斌最近包餃子的技術下降,我煮餃子的時候經常會發現餃子有破的。不知道是不是凍壞了的原因。”
“不是他技術下降,阿錦,你冰箱裡的餃子,都是我包的。”阿楠哥哥突然向我解釋。
“你包的!”我震驚不已,牽起他的雙手,“阿楠哥哥,你現在這麼厲害的嘛!連餃子都會包了!”
他靦腆地笑起來,“阿錦,你太雙標了吧,剛剛還說餃子包得不夠好,現在卻又誇包餃子的人厲害。”
“本來就是你厲害嘛!”我捏了捏他的臉,“阿楠哥哥,你真好。”
他攬我入懷,溫柔地說,“阿錦,我的身體的確很糟糕,可是我對你的愛並不少。我只希望我的身體可以不拖累你,同時,我還可以盡我所能地去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