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哥哥大約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醒了。彼時我正拿著手機看他之前給我發的那些郵件,他醒了我都沒有注意到。
還是因為他叫了我一聲,“阿錦——”我才抬頭看向他。
“你醒了?”我看了一眼時間,“阿楠哥哥,時間還早,要不你再睡一會兒吧?”
他搖搖頭,“我天天不是吃就是睡,哪裡還能睡得著?”
我捏捏他的臉頰,“你說你每天不是吃就是睡,怎麼還不長胖呢?”
我又捏了捏我腰上的肉,“阿楠哥哥,你看,我時不時還去打球,怎麼我就這麼胖?”
“你不胖。”他笑著說,“我們阿錦最好看了。”
“真的?阿楠哥哥,不會是因為你總不出門,根本看不到女生,所以才說我最好看吧!”
“阿錦!”他臉色突然一變,“是,就是這樣,因為我總不出門,根本沒辦法比較!”
聽他這麼說,我真是想抽死自己,幹嘛好端端地說他“總不出門”?以前是他自己封閉自己不願意出門,可是後來跟我在一起後,他出門次數越來越多。而現在,不是他不想出門,是他的情況不適合出門啊,這怎麼能怪他?
“阿楠哥哥——”我俯身貼了貼他的臉頰,“等我們再休養一段時間,天氣也暖和一點了,我天天帶你出門好不好?”
“好,等春暖花開的時候,你帶我出門。”
他伸出右手想要牽我的手,只是我的手位置有些遠,他一時沒有夠到。我便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
我摩挲著他的手背,發現他的手指甲有些長了,正好現在有時間,我便提議幫他剪指甲。
“好。指甲刀就在床頭櫃下面的抽屜裡。”
我按照他的指示找來指甲刀,開始給他剪指甲。我捧著他的右手,拉起他修長的手指開始一個一個剪指甲。他右手看起來與常人無異,只是手指更細一些,手掌更薄更軟一些,面板也更白一些。我一邊給他剪指甲,一邊欣賞他的右手,簡直比女生的還要漂亮。
右手指甲好剪,可左手就沒那麼好剪了。他左手手指在自然狀態下總是蜷曲的,我必須一根一根拉開才能剪指甲。拉他的手指時,會遇上一股對立的力量,拉開後如果不繼續用力,他的手指又會恢復蜷曲的狀態。
所以給他剪左手的指甲,我必須用自己的左手死死地固定住他的左手手指,再用右手拿指甲剪去操作。
我把他的每一個指甲都修得漂漂亮亮的,再抬頭看他時,他正笑眯眯地看著我,“阿錦——”
磨完指甲後,他是手上我的手上,都有了一些指甲屑,我順手拿了溼巾細細擦拭他手上的每一寸面板。準備擦我自己的手時,他柔柔地說,“阿錦,我來幫你擦手好不好?”
我把溼巾遞給他,又把我自己的雙手擺在他面前。他把左手墊在我的雙手之下,用右手拿著溼巾開始細細給我擦拭。
手背、手心、每一根手指,他擦得很認真,力道也很輕。我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裡不知道為什麼,酸酸的。
難得有一件他能做的事,雖然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他依舊做得這麼用心。
我想,以後應該多找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讓他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