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悄無聲息地來了。
我們幾個老師把所有學生聚集在一起,開了一場集體的元旦聯歡會。
阿楠哥哥當然也參加了。
不過他自始至終一直默默地坐在角落裡,都沒怎麼參與活動。
主要是那些遊戲他也玩不了。
王老師組織學生玩“搶椅子”的遊戲,關老師組織學生玩“蘿蔔蹲”的遊戲……所有的老師和學生們都熱情高漲,唯獨阿楠哥哥,他看著大夥笑著鬧著,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我想讓他融入大夥,問他想玩什麼。他搖搖頭,“阿錦,這樣的日子,大家開心就好,你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
可是我怎麼能不在意?
我握住他冰涼的手,遺憾的是今天出門忘了帶暖手寶,他的手怎麼都暖和不過來。他看著我的動作,苦笑了一下,“阿錦,別白費力氣了。你去和他們一起玩吧,我看著你,給你加油。”
我揉揉他的頭,要是今天的活動,阿楠哥哥一個都不能參與的話,那他不是白來了嘛?
輪到我組織活動的時候,我出了幾個腦筋急轉彎,都是以前閒暇時跟阿楠哥哥說著玩過的,他都知道答案。
我每次說完,都會下意識地先看向他,他朝我一笑,可又擺擺手,示意我把機會讓給別人。
前幾次我都照做了,可最後一個腦筋急轉彎,所有同學都答不上來,我把目光投向了他。
“洛老師,剛才的專案我們都放過你了,這個腦筋急轉彎你總得參與一下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我的這句話吸引到阿楠哥哥那裡了,阿楠哥哥不由得緊張起來,他看看大家,又看看我,說出了正確答案。
大家一片歡呼。
笑鬧過後,教室裡突然安靜下來,有個同學突然說:“洛老師,能不能給我們唱首歌呀?有一回課間,你隨口哼的歌曲我們都沒聽過呢。”
“對呀對呀!洛老師,別的老師都有‘節目’,你可不能逃過!”
同學們紛紛開始起鬨。
阿楠哥哥坐在角落裡,臉都紅了,大概是害羞了。
阿楠哥哥不是個愛表現愛出風頭的人,此刻面對這麼多同學老師,他愈發緊張。他緊緊地盯著我,彷彿是在詢問我的意見。
我知道阿楠哥哥唱歌很好聽,除了有時候會有些氣息不穩外,他的唱功在我眼裡是可以和專業歌手媲美的。
我衝他做了個加油的動作。當初讓他來當老師,就是想讓他不要那麼封閉自己。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我怎麼能讓他錯過?
大概他一時還沒有想好,所以遲遲沒有點頭。學生又來“圍攻”我:“程老師,你,你快管管洛老師,讓他給我們唱首歌吧!”
我被一群學生簇擁著走到阿楠哥哥身邊,向他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沒想到,阿楠哥哥反倒拉住了我的手。
“阿錦——”他的目光灼灼,聲音也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陪我一起唱一首吧!”
“啊?”我驚訝地看著他,本來是他的solo,怎麼變成了兩個人?
我唱歌沒他好,本不想答應的,可是,他一直撓我的手心,期盼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流連。
我狠狠心,還是答應了他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