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新輪椅後,阿楠哥哥便換上了新輪椅。這一臺他可以自由操控,甚至還可以隨時隨地站立的輪椅,讓他歡喜得不得了。
下樓的時候,他開他的新輪椅,我則推著舊輪椅,然後,我發現,一臺電梯容不下兩臺輪椅。
“阿錦,我站起來,你再把輪椅收起來,肯定能站下的。”
看吧,剛剛才坐下沒多久的他,又想著要站起來了。
但其實,他站不站起來,電動輪椅的佔地面積都是那麼大。不過他剛剛倒是提醒了我,我可以把舊輪椅摺疊起來呀。
我收舊輪椅的功夫,他又操控著輪椅往起站。他的腿還是抖個不停,蓋在他腿上的小毯子一點一點滑落到地上了。
“阿錦——”他小聲叫我,“對不起,我又把毯子弄到地上了。”
他知道錯了,卻也拒不悔改,身體仍舊隨著輪椅緩緩上升。
“阿楠哥哥——”我仰頭看他,還真有點拿他沒辦法。他就是剛拿到新輪椅,還是很新鮮罷了。
我把毯子撿起來,搭在舊輪椅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來拉我的手,“阿錦,要不然這樣,以後我用這臺輪椅的話,就不要蓋毯子了吧。”
“你完全可以不用毯子的!”我甩了甩手上的毯子,跟他一起進了電梯。
他又輕輕地勾勾我的手指,我扭頭看他,“阿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腿……”
“你的腿怎麼了?”我拍拍他的大腿,“這不是好好的在這兒嘛,為什麼不能露出來?”
“叮——”電梯到了地下車庫,我推著舊輪椅先出來,他自己操控著輪椅跟在我身後也緩緩駛出電梯間。
說起來,我還不太習慣看到這樣的他,不免多看了兩眼。他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靦腆地說了句:“阿錦,你看什麼呢?”
平常俯視他的時間更多,現在抬頭仰視他,不一樣的角度,還真的有不一樣的感覺。
他說話的時候,喉結上下滾動,還真有些性感呢。
“阿錦?阿錦?”他操控輪椅貼近我,“想什麼呢?”
我眨眨眼睛,搖搖頭,“沒想什麼啊——”其實我哪裡是沒想什麼,你可能不能理解,我現在好想咬他一口啊。
“阿錦,你還記得我們車停哪兒了嗎?”
他已經率先開著輪椅從電梯間進到地庫裡了。
我推著輪椅跟著他出來,才發現,我也忘了剛才把車停到哪兒了……
“完了,阿楠哥哥,我一點兒印象都沒了……要不這樣,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找車,找到車後我把車開過來接你好嗎?”
“別呀,車庫這麼大,你得找到什麼時候?阿錦,今天換你在這兒等著我,我去找車,找到車後我給你打電話。”他拍拍身下的電動輪椅,“阿錦,今時不同往日,我可是有‘車’的人了!”
我點點頭,看著他操控著輪椅去往前方。
他站起來的樣子,我見得雖然不多,但也總歸是有很多機會見到的。而他直立著遠去的背影,我還真是第一次見。他身形那樣挺拔,站起來的背影更顯高大。
可越是這樣,我越為他的身體感到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