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以為傲的大腦也罷工,他不想思考,不敢想下去,不願相信即將要發生的事。
他在逃避,他在怯懦,他當了回自己最鄙視的人,懦夫。
窗外的喧囂越來越大聲,今夜是決戰之夜,僵持這麼久的戰爭終於要畫上句號,敵對雙方都不會留下傾巢後的累卵,戰鬥人員幾乎全部被調去戰場。整棟醫院都是老弱病殘,無戰鬥力的婦孺孩童。
血越流越多,漸漸的寒冷和噁心感襲來,心裡明白時候也差不多了。
陰影罩上他,越靠越近,直到他能感受到那溫暖的鼻息。嘴唇被覆蓋住,輕輕的一個吻,像水面上吹過了一縷清風,漣漪蕩過連個痕跡都尋不的。
“別了,今生唯一的愛……”
溫暖的懷抱離他而去,失血的身體迅速虛弱下去,終於到了連神智都要遠離他的時刻了嘛?輪笑勾起一個自嘲的笑,卻發現身體已經僵硬的不聽使喚了。
所謂,將死卻未能死透之時,遺失很久的眼再度回覆視力,還隔著層毛玻璃。這時,病房的們被撞開,漫天的咒文中輪只看見有人被彈了出去,再來不及細看其他。但耳邊一聲“瑪姬!!!”他聽得真切。以為有人對他不利,衝進來阻止的人名,輪心中已經明瞭了。
只是,這個咒一旦開啟就沒有停下的可能。卷軸上浮出的楔形文字開始發揮它的力量,那來自遠古的神秘力量,充斥在十平米的病房強大的能將靈魂和肉體剝離開來。而發動咒語的人,已經被狂亂的咒符拍打如風中殘柳,幾近無法站立。發出瑩白色耀眼光芒的咒語字元在狹窄的空間旋轉,然後加速,直到終於凝聚成一股力貫穿肉體。
身體如同綁了石頭在還說中下沉,直到被摔倒海底。正在進行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儀式,輪知道,卻無力阻止。
轉向封印,以血為引強大的咒文力量將人的肉體靈魂逆轉,生生世世都被禁錮下來的咒語,大蛇丸大人追求的永生的最終夢想和最大禁忌。
兩年前後山的密室失過一次,隨便一個都是寶貝的卷軸中唯獨遺失了轉向封印。是上古遺留的稀世珍寶沒錯,但它的作用卻讓人更為恐懼,無人敢要的燙手山芋居然被盜?輪一直派人暗中查訪,直到前些日子才從一個君麻呂的直系下屬那裡得到了讓他震驚的訊息。
溫度和知覺慢慢回到體內,與此同時進入大腦的還有迅速播過的如同走馬燈的畫面。全都是一個人的電影,他熟悉又陌生的人,宇智波輪,他自己。
終於不適全部消失,輪睜開眼,冰綠色的眸子裹上一層冰。保持著站立的姿勢一動不動,看著前方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尚且用“人”形容的長條體。一刻鐘之前,還是他殘破的僅僅吊著一口氣活著的肉體,包滿繃帶的焦黑噁心的木乃伊。
他和君麻呂,就在剛剛交換了身體,以及記憶。
他,宇智波輪成了加愚也君麻呂;加愚也君麻呂成了他宇智波輪。君麻呂果不愧是他一心期許的繼承人,這種程度的秘術也讓他一次就成功了。
穿著君麻呂的身體,輪邁開步子往前走,卻在第三步抬腳後又退回了半步。他以為需要三步的距離,其實以君麻呂的步伐只需要兩步半。
停在自己的病床前,俯視君麻呂現在的肉體。
“……你該讓我為大蛇丸大人獻身的。”依舊是劣質唱片播放的噪音,君麻呂卻說著沒頭沒腦的言語。輪卻明白他說得是什麼。
在那段無人知曉的歷史中,按照岸本齊史筆下的故事,君麻呂沒有遭遇他,懷著赤誠的忠心最終病死在於沙暴我愛羅和木葉李洛克的戰爭中。
輪沒有解釋或者反駁,他只是用雙手凝聚查克拉送入君麻呂連喘氣都泣血卻還扯著嘴角發出最絕望笑容的身體,就像君麻呂曾經無數次為他做過的那樣。然而,也像他無數次曾做過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