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颯冷笑了一聲：&ldo;法律？你們披上一層人皮，利用完法律，還要以法律之名為你們脫罪？誰給你的勇氣，讓你面對我，說出這兩個字？&rdo;
犼又往後退了幾步，嚥了嚥唾沫，小心說道：&ldo;可，就算您不認同，法律上，我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罪名。行動的是他們，我只是個監工，監工雖然可惡，但握住屠刀的不是我，那些罪行，看似是監工讓手下的人做的，實際上，監工也是聽從上頭的指示。我在這個位置上，我不能不做。你以為我想傷害唐娜嗎？我只是聽從吩咐……&rdo;
他在嗶嗶的時候，唐颯闔眼垂頭，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垂落的黑髮忽然被風吹起，犼看到她雙手變換著結印，心一緊，知道她是在捏訣。
唐颯緩緩抬起頭，睜開眼，烏黑的眼睛看著犼。
她慢慢站起身，向犼走去。
犼剛要撒蹄子拉開距離，忽覺自己有手有腳，竟然又從原形回到了人形，人形一回，他好像又有了點羞恥心，慌忙撿起衣服圍上。
&ldo;上神，上神我錯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rdo;
他的本能捕捉到了來自神的怒氣。
唐颯沒有說話。
她手一抬，犼不管怎麼跑，都是原地踏步。
犼慌了片刻，努力鎮定，轉頭求饒。
唐颯握住了拳。
&ldo;我沒見過唐娜。&rdo;她說，&ldo;但我見過她的照片，她的微博，她的朋友圈，她有個很愛她的父親，她有對未來的憧憬，她叫我姐姐，以為我如她父親所說，真的無所不能。&rdo;
&ldo;她只有十六歲。&rdo;
犼噗通一聲，跪了。
&ldo;我真的錯了！！&rdo;犼幾乎是吼出的這句話，眼中也有了淚花，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ldo;上神，我選，我選！我死有餘辜，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你想怎麼罵我打我都可以，我只求你給我痛快。&rdo;
唐颯笑了。
她飛起一腳，將犼踹出數米遠。
犼爬起來，喉嚨裡腥鹹。
他晃了晃腦袋，望著慢慢走近的黑髮少女。
她的手中多了把窄刀，閃著寒光。
&ldo;你是用這張人臉誘的她……你利用了她的善良和單純，你騙了她。&rdo;
唐颯眼神一凜，刀直直捅入犼的小腹。
&ldo;放心，不是要害，死不了。&rdo;
唐颯腳踩犼的腦袋，說道：&ldo;你們之前承諾過我，天地進入人紀元後，你們也想要人皮要人心，你們嚮往人的愛戀和真與善，好，我給你們，我給你們！&rdo;
&ldo;我給了你們，你們卻這麼來用它？！&rdo;
犼的額頭貼在砧板上，流下兩行淚。
&ldo;我……錯了。&rdo;
&ldo;她是怎麼死的？&rdo;
犼哽咽起來：&ldo;……&rdo;
&ldo;她是怎麼死的！&rdo;
唐颯一腳下去，犼噴出口血，咳嗽著說道：&ldo;他們……撕碎了她。&rdo;
&ldo;你就在旁邊看著？&rdo;
血沿著犼的嘴角滴落。
&ldo;我……就在旁邊看著她。&rdo;犼閉上眼，說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