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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4 / 5)

也不可能有遠遁的機會。與其負隅頑抗,大人何不先行出首,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姜寒嗤笑道:“受賄、瀆職、借刀殺人、陷害同僚、官商勾結,數罪併罰,本官唯死而已。不認罪,還可多活幾天,認了罪,立時判死。難不成本官坦白之後,閣下可以保證為我開脫罪責不成?”

沈慄耐心道:“自那****等協商不成彼此反目後,雖大人自己配合麻高義為難市舶司,您的女婿古逸節卻選擇冷眼旁觀,其中想必也有大人的意思吧?”

姜寒沉默不語。

“可見大人是打算給家人留條後路的。”沈慄舒了口氣:“律法動輒牽連家族,大人雖早有安排,然而以您的罪名,可以保證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嗎?”

這恰是姜寒擔心的。他對這場失敗早有預感,事到臨頭,並不畏懼死亡。然而一人獲罪,禍及全家,自己一死也算罪有應得,老妻幼子實堪可憐。若是上頭議罪時刀筆一歪,判他家人流放或沒入官奴,自己就算留下些許錢財,只怕他們也是享受不到的。

沈慄覷著姜寒面色,輕聲道:“大人的罪名是實打實的,下官無能為力,但若大人肯如實交代,讓有司少費些力氣,總能惠及家人不是?”

見姜寒神色遊移不定,沈慄又勸道:“烏慶已經在押,有些事,即使大人不說,想來烏慶也會講的。大人何苦為了麻高義那等奸商,平白放棄了戴罪立功的機會?”

為了麻高義?姜寒恨得牙癢,他原本就沒想著與市舶司來硬的,若非受此賊脅迫,事情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為了他?

思及一早離開府中時幼子鬧著他要吃糖瓜的模樣,姜寒悲從中來,嘆息道:“好,本官……我說!我要出首!”

有了姜寒的供詞,案情豁然開朗,原本還想著儘快尋覓證據以求立功的祁修文懊惱非常,只好催促手下差役抓緊追捕罪犯。

齡州的百姓今日可真是過足了眼癮。早上見識到一出書生鬧官的好戲,下晌就見市舶司貼出告示,將衙中絕大多數書吏趕出來。

隨即齡州官員們一道道政令下來。

先是學政大人將幾個上書的讀書人盡數革除功名,交與州府審問。沈慄也是促狹,非要這些人將市舶司衙前被砸的那些臭雞蛋收拾乾淨才肯罷休。

又宣佈文彥書院疏失教導,屢出悖逆之徒,不堪為學,著立時整頓,待有司官員詳查後,再議解散與否。於是就見曹山長捂著臉,順著大街哭號而去。

府衙的同知祁大人押著他的上司烏慶自街上招搖而過。據說市舶司那位內監大人廖樂言的兩個養子不是意外而亡,而是這位知府令人暗中下了黑手,如今教人揭出來。祁修文有意無意為他宣揚了一番,押到獄中時,烏慶已被百姓們擲了一身髒汙。

傍晚時分,州府衙役兵丁盡出,凶神惡煞地撲向幾個海商宅第,破門而入。往日神氣活現的富商們到處躲藏,不期成了過街老鼠,非但差役窮追不捨,百姓們也是圍追堵截。

海商們多為本地豪強,德行良莠不齊,有老老實實做買賣修橋補路的,更有跟著麻高義為非作歹的。這些人依靠布政使姜寒,連下級官員都不怎麼畏懼,何況普通百姓?往日雖民怨沸騰,囿於其靠山強硬無人敢惹,如今大廈將傾,百姓們自是一擁而上,要加快他們覆滅的速度。

因而隨著這些海商們到案的還有數不清的狀子。沈慄繞著狀子走了幾圈,向祁修文笑了笑:“知府涉案,這些狀子還需祁大人費心了。”

祁修文一臉鬱色點頭,當著市舶司官員的面,這堆積如山的狀子簡直是擺明了州府無能。令他煩心的還有其他事:“在文彥書院裡對於公子行兇的那人已經自盡……他們居然沒看住!”

沈慄淡然道:“可惜了,若是那人及時得知麻高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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