蕁兒都也已經九歲了。
想當年自己與苑寰成親剛剛兩個月,五皇子冥靖就出生了,後來冥靖滿週歲的同一天也是苑寰生產的日子,那個時候自己在宮裡陪著皇上和眾大臣慶賀冥靖週歲慶典,卻是沒有趕到苑寰生產的時辰。
當自己在宮裡喝的酩酊大醉回府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出世了,現在回想起自己當時當阿瑪時的興奮仍舊曆歷在目。
而穆婉蕁出生那一天,自己卻是在外面陪著穆琳琅的孃親,也是同樣酩酊大醉的回府被告知自己的女兒已經出世了。
穆柯轅看著雪地裡的自己的兩個孩子,鼻頭突然一陣發酸,自己這個阿瑪當得實在是不稱職。
回頭看了看臉色蒼白,眼眶微紅的苑寰,穆柯轅心裡一陣感觸,這個女人無論才貌還是德行皆屬上品,跟了自己十一年,忍受了所有的不平和委屈。
直到最後自己把琳琅接回府也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其實有妻如她已是生平一大快事,穆柯轅突然很是後悔這些年對她的冷漠和傷害,還讓她因為生產而拉下了病根,受不得涼也受不得熱,說到底也都是自己害的。
四 親情
“你們兩個去把少爺和小姐抱進屋,雪太大,著涼了不好。”
穆柯轅回過頭對著身旁的兩個下人吩咐到,眉頭有些微皺,這雪何時才能停啊!
“他們要堆就讓他們堆吧,兩個孩子難得如此認真一回。”
苑寰卻是開口制止這,語氣裡是說不盡的謙卑。
“天氣這麼冷,現在雪又下的這麼大,怎能由得他們胡來?到時候著涼了又是一番折騰!”
穆柯轅卻是看著苑寰嚴肅的說著,口吻中卻彷彿是命令不容任何人多說。
在這將軍府向來如此,他穆柯轅說的話就是聖旨,容不得任何人拒絕,即使是自己的結髮妻子苑寰。
與苑寰生活了十一年,她向來都對自己的話很是聽從,就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從沒有向自己抱怨過什麼,唯獨只有一次,就是先前在穆婉蕁的病床前。
那是穆柯轅第一次看到那麼生氣的苑寰,對自己講話甚至變得有些咆哮。
這樣的軟弱女人也只能在自己孩子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才能發起狂來,如今卻又恢復了乖戾的模樣,只是對著自己時卻再也沒有過去的那片柔情,只有謙卑和淡漠。
也許這些年在將軍府受的欺壓足夠讓她變得冷漠了吧,自己也終於將她的柔情全部吃幹抹淨直至心死。
兩個下人聽到穆柯轅的話之後,則是徑直的朝著穆婉蕁他們跑去,當走到他們身後的時候穆婉蕁的四個雪人已經快要完成了,而穆伯韜所堆砌的三個雪人已是完成,只是他固執的要蹲在那裡等著穆婉蕁一起回裡屋。
“小姐,少爺,將軍讓我們來抱你們回去了,現在雪太大了,咱們晚點兒再來繼續堆吧。”
“不要,你們帶哥哥回去就好,蕁兒很快就堆完了,再等等。”
穆婉蕁卻是頭也不回的繼續堆著雪人,意志堅決。
“可是小姐現在不回去,將軍會生氣的。”
兩個下人站在穆婉蕁的身後回頭看了看長廊上穆柯轅嚴肅的臉,心生膽怯,他們將軍的火爆脾氣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我有辦法讓阿瑪開心,你們回去吧。”
穆婉蕁終於回過頭看著兩個下人揚起了燦爛的微笑,兩個下人卻是不好拒絕,只能看著身旁的穆伯韜說“那少爺,跟我回去吧。”
“我不要,我要在這裡陪著蕁兒,你給阿瑪說,我們堆好了自己就回去了。”
聽著穆婉蕁不回去,穆伯韜也就固執的要留下來陪著。
穆婉蕁回過頭看著穆伯韜被凍得通紅的鼻尖和臉頰,心裡暖暖的卻是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