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河西、出征河套的劍,而蒲坂則是保護河東、三川兩郡的盾,事實上兩者的戰略地位是持平的。
而長皇子趙弘禮的原東宮黨勢力中,目前仍堅定站隊、並且仍有財力的,也就只有鄭城王氏那寥寥幾支家族了,而問題就在於,鄭城王氏與他趙弘潤是有怨隙的。
這個怨隙,可不止是趙弘潤見死不救、坐視大盜賊殺死了王氏嫡子王,還有趙弘潤扶持三叔公趙來峪的安陵趙氏,取代了原本安陵王氏,不聲不響吞併了後者家產的緣故相信這才是鄭城王氏最記恨的。
因此,趙弘潤是絕不可能讓鄭城王氏的人出任蒲坂令的,別看如今長皇子趙弘禮失勢,鄭城王氏似乎安分守己,萬一日後這幫人在蒲坂耍什麼花樣呢?
蒲坂若有失,汾陰如何保得住?!
因此無論如何,汾陰、蒲坂是趙弘潤必須捏在手中的,為了確保日後魏國的對外擴充套件。除此之外,北屈令趙弘潤也希望捏在手中,畢竟那是汾陰縣北方屏障,是用來防備韓人的。
當然,鑑於如今魏韓兩國因為秘密簽訂了合力驅逐林胡的密約,北屈城倒也可以暫時放一放。
反正北屈城建立在河東郡西部北面的壺口山,道路並不通向河西,因此趙弘潤並不認為國內那些趨利的貴族們會去搶奪會去搶的只有雍王、襄王、慶王這些人,畢竟北屈日後必然將駐紮一支軍隊防備西河離石的韓軍,若能搶到這座城,就意味著搶到了一支軍隊的兵權。
想到這裡,趙弘潤正色對弟弟趙弘宣說道:“你叫人回覆駱,叫他莫要好高騖遠,學國內那些貴族那樣,成天儘想著不勞而獲。”
……兄長這是拒絕了?
趙弘宣愣了愣,隨即有些失望。
他原以為,此番有他說情,眼前這位兄長好歹會看在他的面子上,拉一把長皇子趙弘禮。
不得不說,曾經炙手可熱的東宮,如今府前門庭羅雀,這讓受到了長皇子趙弘禮諸多恩惠的趙弘宣感覺莫名心酸,不由地感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然而,就在此時,在旁陪座的周見自家殿下久久不語,且臉上露出失望之色,便知自家殿下還是沒有參透其兄長在話中真正的意思,遂在旁提醒道:“殿下,您還不快感謝一下肅王殿下的提點?”
感謝?
趙弘宣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周,不過還是聽從了後者的建議,稀裡糊塗地感謝了兄長。
雖然他苦想了許久仍未參透,但從兄長那你還差得遠啊般的眼神中,趙弘宣多少還是有些尷尬,訕訕地撓了撓頭。
當晚,待來到趙弘潤安排的住房後,趙弘宣實在忍不住了,詢問周道:“周,我哥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周聞言笑道:“殿下,河西、河套,乃是羌胡與林胡的地盤,雖然說得難聽,但不可否認,我大魏在河西的利益,基於搶奪羌胡的財富上,這也就是肅王殿下口中的不勞而獲,因此,肅王殿下所說的莫要儘想著不勞而獲,就是讓駱放棄河西。”頓了頓,他又說道:“至於前一句,莫要好高騖遠,則是肅王殿下在奉勸駱,河西尚未瞧見端倪,讓他收收心,著眼於唾手可得的利益……那麼,唾手可得的利益在哪呢?”
趙弘宣沉思了半響,隨即幡然醒悟:“上黨?”
說罷,他一合拳掌,略帶自責地說道:“我怎麼就忘了上黨呢?”
“這不奇怪。”周聞言正色說道:“上黨雖土地肥沃,但需要耕種才會有收穫,哪比得上河西,可以直接搶掠羌胡等戎狄的財富。不光殿下您,相信國內許多貴族,亦忘卻了我大魏剛剛收復的上黨郡,死死盯著河西這塊目前仍只是畫在紙上的大餅……”
聽著周略帶責備的話語,趙弘宣面色訕訕。
也難怪,畢竟在聽過兄長對河西、河套一帶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