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但是在陸上……不瞞兩位,這段日子,我與蔡將軍守地非常艱難。”
李惑愣了愣,他此刻這才注意到,蔡擒虎敞開的衣襟內,好似纏著染血的繃帶。
可能是注意到了李惑的目光,蔡擒虎咳嗽一聲,說道:“沒什麼,楚國那些孬種,也就是仗著人多勢眾罷了,我軍兵力雖然不如楚軍,但楚軍也別想那麼輕易就攻克湖陵……”
聽聞此言,陳汜皺眉問道:“沛縣呢?丟了?”
帳內頓時寂靜了下來,片刻之後,蔡擒虎才鬱悶地說道:“被項末攻陷了,來不及救援……”
李惑與陳汜對視一眼,默然不語。
他們知道,與其說是蔡擒虎來不及救援,倒不說是無力救援,畢竟湖陵水軍的強勢在於水戰,至於陸戰,又哪裡是動輒就十幾萬、幾十萬人的楚**隊的對手?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李岌沉聲說道:“沛縣失守,下一個就輪到我湖陵縣了,我也不推脫是天策府的命令,就算我軍死死紮根在湖陵,最終還是難以避免被楚軍淹沒,既然如此,何不儲存實力,暫避楚軍鋒芒?”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周奎,繼續說道:“天策府送來的密信,我看了,在這份密信中,天策府借用了陛下的一句話,收回拳頭,是為了下一次更有力的揮拳。……希望李惑將軍以大局為重。”
收回拳頭,是為了下一次更有力的揮拳?
李惑仔細品味著這句話,躁動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
片刻後,他抬起頭,用帶著幾分期盼的口吻問道:“這麼說,天策府命我軍撤至定陶,其中莫非是有什麼深意?”
周奎並沒有使李惑失望,點點頭正色說道:“不錯!……事實上,我軍並不在定陶久駐。”
說罷,他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
看到周奎做出的口型,李惑與陳汜渾身一震,心中沒來由地湧現一股激動。
“還有什麼問題麼?”
李岌環視帳內的蔡擒虎、周奎、李惑、陳汜四位將領。
只見這四位將領相視搖頭。
見此,李岌壓低聲音說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今晚就行動,全軍撤退!”
“是!”
蔡擒虎、周奎、李惑、陳汜四人抱拳應道。
當晚半夜,湖陵水軍的戰船陸陸續續駛出水寨,往北面而去。
戰船駛離水寨,動靜當然不小,自然難免被楚軍的斥候發現。
短短兩個時辰後,駐軍在沛縣的楚將項末,就得到了相關訊息。
“湖陵魏軍有異動?”
項末在得知此事後,很是驚訝。
他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就是湖陵水軍有可能偷襲他沛縣,畢竟這段時間,他跟魏將周奎、蔡擒虎等人也有過幾次交手,很清楚魏軍非常強硬。
也就是沛縣跟微山湖隔著十幾裡地,否則,湖陵水軍早就開著戰船打過來了。
魏軍深夜異動,想必是有所圖謀。
想了想,項末立刻就找出行軍地圖,看看魏軍有可能襲擊哪塊地方。
但想來想去,他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反而愈發迷茫。
也難怪他猜不到真相,畢竟這段時間湖陵魏軍的反擊非常強硬,因此,在湖陵水軍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傷亡損失的情況下,項末如何猜得到這支水軍居然會棄守湖陵呢?
為了謹慎期間,項末一宿未睡,一邊加緊派人繼續監視湖陵一帶的動靜,一邊則等待著其他幾路楚軍的訊息若是有哪路楚軍遭到襲擊,他可立即給予援助。
可一直等到天亮,他也沒有收到任何己方軍隊遭到襲擊的訊息,反而收到了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訊息:魏國湖陵水軍的戰船,正源源不斷駛出水寨,往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