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來,屋內立即瀰漫上一股酸臭的氣味。
我咬住牙關,這時候雖然很想將這一片狼藉收拾乾淨,但無奈體力不支,想要自己倒一杯水漱口都懶得動彈,索性就又復躺下,努力思索著未來的可能性。
既然沈逸風被派出來找尋我,那麼沈家是選擇做我的後盾。聽他們的隻言片語,沈家在瑞祁應該握有相當的權勢,而我雖然身為瑞祁世子,在瑞祁宮廷中並沒有一個自己的權力機構,就是能在沈家的支援下成為王儲,也必然在同時成為他們的傀儡。再加上以我——或者說文焱甲——的閱歷,對政治應該是根本一竅不通,從各種角度思考,我都是能被簡單操控的絕佳人選。
那麼在沈逸風心中,我又是怎樣的一種存在?是一枚很有用的棋子,或者是他真真正正對我本身有感情呢?
這樣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已經在半夢半醒之際,門口傳來兩個人的說話聲,還不待我抬起頭來,就聽見沈逸風推開門道:“楊凡,你行禮都收拾好了麼?趙老闆專門派了申屠先生送我們去瑞祁……”他進屋自然見到這一室狼狽,急忙衝上前來,也不顧床前滿是汙穢,抓住我的手臂急切的問道:“楊凡,你怎麼回事?!”
他動作太過於猛烈,讓我本來已經好多了的頭腦又有些發暈,我咬著牙道:“不過是昨天多喝了些……可能也睡的太晚,落下了風寒罷。”
同他一起來那人,伸手握住我的手腕,把了一會兒脈,我看他的眉毛微微的皺了起來。
難道我的身體有什麼不妥?除了我和沈逸風說的那些,就是再多一場交歡,應該也沒有太大問題,除非文焱甲本來就有些隱疾。
“申屠先生,他怎麼樣?”沈逸風焦急的在一旁問道。
這位難得被他尊稱為先生的青年,放開了我的手腕,微笑著對他一點頭:“沈公子不必擔心,楊公子這是風邪入侵,加上飲酒過量傷了胃經,我開兩服藥吃過就沒有大礙了。”
他取過紙筆,一揮而就,沈逸風也是呆了,竟沒有喚下人,拿過藥方就奔了出去。
我來不及說什麼,申屠則是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的背影。
這個青年生得溫文爾雅,臉部的線條極其柔和,若說是陰柔也不為過,雖不比沈逸風生的玉樹臨風,也不同司徒那英氣逼人,亦是別有一番風韻。不知為什麼,我看他,卻覺得有些許眼熟。
他見我看他,遂笑道:“在下唐突了,在下是趙先生的門客,複姓申屠,單名一個施字。這次趙先生有事不便,故要在下替他送沈公子和楊公子安返瑞祁。”
從外貌來看,我實在看不出這個人到底有什麼狠手段,不過趙仕傑我一樣認為他只是個普通商人,尚有絕技,那麼此人為武功高手也並不矛盾。
我點點頭:“有勞申屠先生了。”
申屠施收了笑容,低聲道:“楊公子昨日大醉後行房,又招了風寒,體內陰陽不調,才引發出這許多問題來。日後需要注意啊。”
我的臉上霎時變得有些火辣,這個人一摸便知道我做過那事……他倒是為我在沈逸風面前留了餘地。
第四十三章
申屠施的藥比我想象的更加靈驗,喝過一個時辰之後,我差不多就恢復了常態。
趙仕傑今天一早就要出發去東景,我是早就知道的,他沒能送我們倒是件好事,在昨晚那場醉酒的迷亂之後,兩人相見反而尷尬。
他送我黑焰,又找人教授我陣法武藝,仔細回想,他對我的確有如兄長一般。
如今一別,再見已難,將我與他的一夜風流,置於腦後,方是上策。
我與沈逸風同乘一輛馬車,申屠施則乘坐我們後面的一輛較小的,本來趙仕傑為我們準備的馬車,坐下三人絕對不成問題,不過申屠施堅持不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