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許久,便想伸手摸一摸瞧瞧到底是天生的,還是真的是畫上去的,誰知他的手剛靠近一點,小白扭頭,衝著他齜牙咧嘴,渾身貓毛炸起,狠狠地叫了一聲。
李朗一愣,收回了手,應周趕緊把小白撈回來,輕掐了掐他的肚皮,對李朗抱歉地說:&ldo;對不住啊,他不大不喜歡別人摸。&rdo;
李朗只得笑了笑,&ldo;都說貓養不熟,我看也不見得,你這隻就挺好,認主。&rdo;
他們走得是官道,偶爾也能遇到來往的車輛馬匹,道路兩旁是茂密樹林,正是夏末時節,花紅葉綠,有百鳥啼歌,昆蟲爭鳴,好不熱鬧。
許是吃飽了,昨日看來還寡淡無味的風景如今竟然顯得俏皮可愛起來,兩相對比,不周山實在是冷冷清清。應周饒有趣味地看著,心想等這一趟走完回了山中,不如也在山頭闢出一片林子來,多種些花花草草,點綴一下山頭,添點情趣。
不過再好看的東西,看得多了也就那個樣。馬車搖搖晃晃,相比起小白一日千里的速度,走得是真的慢,晃得應周昏昏欲睡。他這具身體初下凡時還未察覺有什麼異樣,然被劈了那一下從天上掉下來後,身體裡殘留的法力就開始漸漸褪去,第一感覺是痛,第二感覺是熱,在山林之中走了一夜,好不容易找到城鎮,身上的法力已經消散了大半,變得與凡人別無二致,餓,困,累,真是各種滋味,齊上心頭。
&ldo;李大哥,離京城還有多少路呀?&rdo;
李朗瞧他眼皮打架的樣子,便道:&ldo;這兒離京城已經不遠,今晚咱們馬不停蹄,明早就能進城。你要是困了就去裡面睡會兒,睡醒了就到了。&rdo;
這時二毛掀開簾子出來,道:&ldo;朗哥,應周,娘叫我和你們換,外頭太陽曬,你們進去喝口水罷,別中了暑熱。&rdo;
李朗道:&ldo;沒事兒,才過去這點路。應周先進去罷,裡面窄,三個人坐起來也不舒服,不如外頭敞亮。&rdo;
應周本來一手抱著小白,另一手支在膝蓋上聽著,二毛把他拉起來,塞進車廂裡,自己坐在了車轅上。
春姨不發病時倒是挺好相處的,給應周水囊,又往他手裡塞了幾塊點心,包在一張素淨的手絹裡,&ldo;路上要是餓了,就墊墊肚子。&rdo;
應周點頭,道謝,把點心塞進袖子中。馬車就這樣搖晃著,應周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春姨和二毛一人一邊睡著一邊,二毛打著不輕不重的呼嚕,仰面朝上,翹著一條腿,好不愜意。
馬車還在跑,應周把小白擼醒,抱著他掀了車簾,李朗聞聲轉頭,&ldo;睡醒了啊?&rdo;
應周應了一聲,坐在車轅上,道:&ldo;你要不要也去睡一會,我可以趕車。&rdo;
李朗驚奇:&ldo;你會趕車?&rdo;
他和二毛都覺得應周應該是大戶人家裡跑出來的小公子,十指不沾陽春水,四體不勤的那種。
應周點頭,道:&ldo;你放心就是,沒問題。&rdo;
雖然他不會,但可以讓小白對著這匹馬吼一聲,保證它卯足了勁跑到明天早上。
李朗卻道:&ldo;那你認路?從這裡過去京城,還有好幾個岔路口,萬一跑錯,可就差十萬八千里了。&rdo;
應周只好作罷,從袖子裡掏出春姨給的那幾塊點心,被壓得有點碎了,應周挑了最完整的一塊遞給李朗,&ldo;那你吃點東西罷,&rdo;想了想,又道:&ldo;要喝水嗎?我去裡面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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