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確定她在南方居住過,徐家說當時她說的話裡帶著些南邊口音。”
皇帝望著窗外沉吟半晌,又說道:“她既是十歲就到了徐家,若徐家能作證她不會武功,便是真不會武功了。
“昭毅將軍於盛呢?”
“於盛事發之前的那天夜裡,曾經接觸過陳國公,有機會拿他的牌子,而且,翌日早上他到校場集合也來的最遲,說及理由時卻是有些躲閃。
“至於孫仁”
說到這裡魯林目光凝重起來:“這個人就可疑了。所有可疑之處幾乎都有他!
“那天夜裡分隊名單出來的時候,他正就在營房門口。後來烤肉場上他曾給陳國公及秦王倒過酒。
“再有今早又查得,那日孫仁說奉秦王之命去催請陳國公,事實上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秦王順他的話才讓他去的陳國公院子。
“這就說明極有可能是他需要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往陳國公院裡做手腳。
“而陳國公出來之後,他又隔了有片刻才回到校場。
“因而這三個人裡,又猶以孫仁嫌疑為最!”
皇帝臉色漸寒:“果然是他麼?!”
魯林俯身:“臣不敢確定。
“但以臣手頭所掌握的線索來看,目前可以鎖定他。但此事事關重大,還是需要提審。”
皇帝快步走出簾櫳,立在殿中頓半刻,他倏地轉身:“先不要聲張!著你的人從此刻起嚴密盯住孫仁的梢!
“他不過是個侍衛而已,而且遠在京外,想要傳出訊息去烏剌,搞不好在燕京還有個中間人。
“先穩住他,看看他背後還有沒有人!”
魯林先領了旨,而後又凝眉:“然而秦王府遠在京外,便是再有同夥,多半也不是在秦王府內,那麼十有**未曾隨行前來圍場。”
皇帝沉吟。問燕棠:“你可有法子?”
燕棠看了眼窗外陰沉天空,凝眉道:“眼下已入冬,圍場氣侯愈發寒冷,再呆久了恐於回程不利。
“此事還需速戰速決,拖久了也恐生變。
“臣也沒有特別高明的法子。如果一定要破案,那臣也只能建議來招簡單的,避開所有人悄悄擒住孫仁,直接逼供!”
皇帝微眯眼:“這麼粗暴?這手法有點眼熟。”
燕棠垂眼:“臣是覺得事急從權,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皇帝挑了挑眉,負手又想了片刻,又問魯林:“你覺得呢?”
魯林道:“臣附議王爺。”
皇帝點點頭,說道:“朝廷里居然出了通敵細作,而我們居然到事發了才知道,這真是個要命的漏洞。
“試想,倘若不是有校場大閱那件事激了他冒頭,將來真到了打起來那一日,可就遠不是爭個狩獵排名這麼簡單了!”
燕棠二人均未吭聲。
皇帝扭轉頭,望著魯林:“就照王爺說的辦!先擒孫仁,記著,就是審不出來也別讓人死了!”
魯林朗聲應是,旋即走了。
皇帝又望著燕棠:“餘下別人,都沒有嫌疑了麼?”
燕棠緩緩搖頭:“清查過無數遍,不光是臣暗中細查過,魯將軍也仔細稽核過,應該是不存在還有人了。”
皇帝點點頭,遂道:“倘若沒有別的人了,那你也別閒著,去摸摸那個秋氏和昭毅將軍於盛的底,也不要驚動任何人。
“這兩人既有嫌疑,總歸得把他們身上的嫌疑弄清楚才是,不能不明不白地就這麼撂下了。”
“遵旨。”
……燕棠出了門來,就在院門口遇見了急得直探頭的馮升。
馮升立馬衝過來:“王爺可算露面了。”
“找我有什麼事?”他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