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只一臉冷冷道:「你知道我緣何將日子記得那樣清楚嗎,因為我每日有記帳的習慣,我記的帳並非院子裡的開銷帳,而是院子裡發生的一些列瑣碎之事兒,姨娘忘性大,時常會問起以往的瑣碎之事兒,尤其是關於老爺的,故而我一筆一筆,將每回老爺來東廂房發生的所有事兒全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說罷,從腰間摸出一本帳本,一臉面無表情的看了劉土根一眼,隨即轉身將帳本遞給了上首的殷氏道:「請太太過目。」
念雪忙將帳本接了過去,雙手恭恭敬敬遞到了殷氏手中,殷氏翻開瞧了瞧,心裡不由有些震了震,只見帳本上事無巨細,將每日瑣碎之事兒全都記全了,瑣碎到阮氏胃口好不好,吃了幾碗飯,繡了幾針線,以及訓斥了哪個丫頭,誇讚了哪個丫頭,全部一清二楚,最主要的自然全是關於衛霆禕的,何時來何時走,來時有什麼特別要緊的事兒,全部一筆一劃,記錄得比宮裡妃子侍寢的記錄還要清晰可見。
似乎誰也沒有料到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也壓根沒有人會料到竟然有人將事情做到這個份上,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殷氏翻閱日期,將帳本日期翻到了二月初五,三月初五,果然如雯煙所言,那兩日阮氏全程由衛霆禕作陪,筆記是舊的,不是新添的,一看就是真的。
譚氏跟冉氏似乎難以相信,不多時,紛紛將記錄拿去查探,有關衛霆禕的記錄隔三差五,比冉氏想像得還要多,冉氏拿著帳本的指尖捏緊了,指骨都發白了,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嘴上說不喜,身子卻無比誠實,竟然背著她偷偷往秋水築去了那麼多回,冉氏眼中閃過一抹陰鬱之色。
這時,只聽到殷氏微微板著臉,一臉正色道:「劉土根,你還有何話說!」
劉土根整個人癱瘓在原地。
這時,衛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忽而上前又沖殷氏道:「太太,除了雯煙,這裡還是一人的證詞,應該也可以力證姨娘的清白。」
說完,又沖身後一個歲的小廝使了個眼色,那個小廝有些緊張,渾身發抖,只撲騰一個跪在地上,不待殷氏問話,就早已嚇得顫顫巍巍一股腦的交代道:「稟太太,小的是西門二門外負責牽馬的,這個……這個劉土根小的認得,他喜歡玩骰子,西門外有幾個小廝隨從老喜歡躲到角門後玩牌玩骰子,這個劉土根每回來了就跟他們摻和到一塊玩,每回給小的扔兩個銅板,讓小的替他守著騾子車,上個月來時那個送帳本進去的婦人出來了,等了他許久,兩人吵了起來,他每回來都玩牌玩得不亦樂乎,回回被那個婦人指著鼻子訓斥,這些事兒西門外的奴才們都知道。」
說完,只狠狠磕了幾個頭道:「小的還小,從來不敢玩,求太太開恩,別怪罪小的,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往後再也不敢替他們守著了。」
這個小廝似乎還壓根沒有搞清楚狀況,只以為是他替人望風一事兒被主子們發現了,正要拿他問罪了。
他跪趴在地上直犯哆嗦。
衛臻冷不丁開口道:「這件事兒西門外所有的小廝跟班都可以證實,太太可以隨時派人查證。」說罷,語氣一停,只微微握拳道:「也就意味著劉土根每回入府時壓根沒有多餘的時間進來跟姨娘暗度陳倉,這些皆是在府中的人證物證,當然,劉土根也可以汙衊說原先在莊子裡時便與姨娘有私,可原先在莊子裡我跟姨娘到底過的什麼日子,府裡的人或許不知,或許也不想知,可整個莊子裡的人卻是各個心知肚明的。」
說罷,衛臻咬了咬牙關道:「臻兒剛被送進莊子裡時早已經奄奄一息,當時臻兒染了天花,整個莊子裡的人皆對咱們娘倆避之不及,我跟姨娘兩個被囚禁在莊子裡最破爛的西廂房裡,連門都無法踏出半步,整個屋子門,甚至整個院子門都被從外頭鎖了,就連送飯的人都是包裹得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