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但你實在是蠢,你為什麼不能承認你是個老師呢,我們婷婷到你家去求證過,你為什麼這麼做。賈仁明白跟他們再講自己的身份已經沒有用了,小孩們哪能明白。他說,我這幾天到滇南去了,滇南你們知道嗎。一個男孩問,不就是往越南方向嗎。賈仁說,也對,但準確講也不是那意思,告訴你們,老師我在做一個專案,我才從蒙自回來。從蒙自回來?那個手壓瑞士刀的男孩問。賈仁點點頭。那個為首的男孩一時沒有了法子,不知怎麼辦。那個壓刀的男孩手都酸了,還是一個稍稍聰明些的男孩上來朝他胸口擊了一拳,這時壓刀的男孩收回刀,另一個男孩在他肚上踹了一腳,嘴裡罵道,真是個裝孬的傻子。這一罵,他聽出孩子們也都不是雲南的,這使他有些安慰,這些二十左右的毛孩一般都是不要命的種,勁也特別大,兩三下,他就被搞得蹲在了地上,很狼狽。
老師趴下了,孩子們也得到了快樂,不跟他計較,把他新買鞋子從塑膠袋裡抖出來,開啟盒子,見是哥倫比亞的,一個說,這傻冒還買哥倫比亞。孩子畢竟是孩子,他們竟沒有發現他是給一個女人買的。他手機在響,一定是一朵打來的。毛孩們最後給了他面子,把鞋子放回盒子,又把塑膠袋放到他身邊。他胸有些疼,努力站起來,他們幾個已經朝文林街去了。他毫無痛楚,實際上很高興,像跟四個孩子玩了個遊戲,四個小屁孩連個影子都沒有了,他開啟手機,撥通了一朵的電話。
18被對面樓那幫男孩打了
幾個毛頭小孩在他的背部、胸部、軟肋處留下了許多襲擊的印痕,但露在外邊的手、臉和脖頸,卻絲毫沒有被打的跡像。太陽還是那麼毒辣,小孩們已經往外邊走開了,周邊有了些人,但似乎都不夠重視他的遭遇。他所買的鞋子還是裝在塑膠袋裡,他用力地伸直身體,背部和腋下有著撕裂一般的扯痛,他使勁地鼓足力氣,大步向文林街那邊過去,這時他想找出那副墨鏡,但捏著口袋,卻摸不到完整的眼鏡,鏡片已經脫出來,鏡架也鬆散開來,他把這堆破爛的玩意兒從口袋抽出來,鏡片掉到地上,他用腳踩了踩,聽到撲哧撲哧的響聲。鏡架有些變形,但並沒有斷,可見質量還是好的,他沒有心思再去檢查那雙哥倫比亞的鞋子。他到了文林街,離剛才被打的那個地段已經隔開了一道彎子,這才停下腳步,看看飛流而過的汽車和摩托,想也許能碰到一兩個熟人,他可以跟人家談談話。
捱了打,心情卻並沒差勁到底,他還要把鞋子寄到中甸去。他打了計程車,趕到東風東路廣場的那個中心郵局,郵局的左右兩邊都被劃出來經營雜誌和手機,只有正中那部分還承擔著郵遞的功能,他了草地從手機上抄下一朵留下的中甸的一家賓館的地址,用了特快專遞。櫃裡的人要他把鞋子的價格寫一下,以備保險用,賈仁很煩,說鞋子不值錢,幾十塊的破鞋子,還保什麼價。櫃檯裡的女人認識賈仁,賈仁看他跟自己要互相認出的樣子,頭腦反倒不正常起來,他問她,你確信你認識我?那人說,當然認識,你前幾年經常到這裡寄東西,都是往北京寄的,是我給你辦的,你這人記性真差,你叫賈仁嘛。賈仁記不起來,他記得以前在翠湖郵政所寄的多,很少到廣場這邊來寄,不過那人又說,前不久看你在電視上談西山,才知道你還在雲南,為什麼好久不來?賈仁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