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祖父……”虞之洲福至心靈,忽地想,金家人早知道他要去子規城?
玉破禪將手在虞之洲肩頭一按,“咱們都要去子規城了,還望在子規城,咱們連襟兩個好生相互扶持。”
虞之洲的肩頭一垮,忽地抓著玉破禪問:“是你,是你,你心裡氣我搶了你們的宅子是不是?”
既然知道是搶,怎還這麼理直氣壯?玉破禪並不覺得金老夫人、金閣老偏心,這兩個老的算盤打得叮噹響,原本這宅子也只是叫他跟金折桂住,房契可從來沒提過給他們。是虞之洲太貪心,以為誰住進來,這宅子就是誰的了。
“大哥說這話多沒意思?”虞之淵因陸繁英得罪過玉家兩次,此時自覺地站在玉家這邊說話,他跟皇帝親一些,自然就知道子規城的妙用。
這子規城,就是朝廷教化塞外鮮卑人的據點。若沒子規城,朝廷搶下塞外偌大的草原又能怎樣?中原人是不肯放棄中原的田地去塞外牧羊放馬,那草原最後只能荒廢,最後又被外族人佔了。如此還不如教化鮮卑人,令他們效忠朝廷,替朝廷守衛偌大的草原。
虞之洲心知自己失言了,可全部心血都花費在錢家老宅上,他沒一口熱血吐出來,已經是涵養極好了。
“三姐夫,這是你自己寫下的借據。”玉破禪拿著黃家姐夫哄著虞之洲寫的借據,在虞之洲面前晃了晃,待他要搶,又把借據收在懷中,“三姐夫,後日就要出發,還請你快些收拾好行李。我們等著你呢。”
虞之洲雖吐不出血,但激動之下,忍不住又覺自己老毛病犯了,捂著嘴咳嗽起來,手指指向玉破禪,這次當真確定就是玉破禪耍他的了,“……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玉破禪抱著手臂,誰叫虞之洲毀了他的新婚呢,原本他跟金折桂不用費腦筋,就能在溫泉……及時地止住自己胡思亂想的心思,瞧見站在四皇子身後的玉入禪正在躊躇著要不要薅四皇子身上那件華貴無雙的白狐披風,趕緊瞪了他一眼。
玉入禪收回手,只覺得手癢癢,三天,只差三天金折桂就跟玉破禪一起走了,他對金折桂的心思一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哪怕是春夢一場,夢裡金折桂也要瞪他一眼打他一棍。這樣夾雜著痛楚、歡愉的夢境,叫他醒來後,又念念不忘,又戰慄不已。
四皇子趕緊向自己背後去看,看見他身後只有玉入禪一個,疑心玉破禪是不想叫玉入禪跟他太親近。一時想差了,不恨玉破禪,只嘆拆他臺的親人太多,從皇帝、宸妃到陸繁英……
“告辭了,三日後,小弟來送大哥出發。”虞之淵拱了拱手,又見過其他人,這才向外去,遠遠地聽見金蟾宮喊姐姐的聲音,雖沒看見金折桂,但不由地想若是當初他沒跳出來說不娶金折桂,那如今他又是個什麼下場?心裡想著當年的黃毛丫頭也不知道長成什麼樣了,略等了等,還是不見金折桂的身影,就又向外去。
“八少爺、九少爺,夫人說身上不自在,要回家呢。”下人過來說。
玉入禪、玉破禪趕緊也告辭。
金閣老早領著小星星在“他的宅子”裡轉悠了,這會子轉回來了,也要告辭,對著虞之洲說:“孫女婿,我們過兩日就搬進來。你瞧瞧哪些地方你想砸了的,趕緊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再叫人搗鼓搗鼓。”
“……金祖父這話說的,好端端,我砸它做什麼?”虞之洲恨不得立時把嵌在牆壁裡的浮雕摳下來、把糊在棚頂上的錦緞撕下來,可是尚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能那麼做,“本王,也要去明園問問皇祖父,總不能空手過去,總要帶著一點什麼過去。”興許是帶兵,興許是帶著銀子,總該給他點什麼,他才好去教化那些蠻人。
“孫女婿說的是。那我們先不告辭,先瞧瞧宅子裡都有什麼。”金閣老道。
“祖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