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三粗地抱著,整個人幾乎要倒過來,斜挎著的小布包裡面叮叮噹噹掉下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漲紅著臉,伸長了正好垂下去的一隻手,正打算夠一夠從包裡快要掉出來的小木偶,不妨陸脊樑兩手一換就將我甩到他背上,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趙家小公子送的木頭人慘兮兮地掉進泥地裡。
之後,我因為那個木偶人對陸脊樑一直耿耿於懷,他為了討我開心,再次回西觀城,找到冷金先生打了這把短刀。後來這把刀一直掛在我身上,是我唯一的珍寶。
而我沒想到,蒼宇對我,竟苛刻到連我唯一的珍寶都要奪走。
我就那樣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只盯著蒼宇。
他頓了頓,袖口微動,把剛才擊中我手腕的素尺輕輕丟在地上。
“要防身,用這個就行了。”他的目光淡淡掠過,只一瞬便轉開頭,走了出去。
屋子的門被晚風大力地帶上,我一人坐在地上,素尺遠遠地落在另一邊,一個小丫鬟怯怯地開啟門,露出一條細縫,聲音驚疑不定:“側妃?”
忽然而至的淚意生生剎住,我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不許進來。”
門又一次關上,我坐在地上,明明已是五月,夏日就快來臨,卻覺得地上冰涼,我像掉在冰窟窿裡,冷得無法思考,心裡反反覆覆只有一句話:陸纓,你輸得還真慘。
作者有話要說:
能看到這一章的筒子們,求給個評論啊,一溜排的零好傷感的說。。。
☆、紫葉迷林
我很快陷入另一種憂鬱境地,因為過幾日阿爹便會帶著新組建的西府兵回西觀城,趙川自然跟著去,而云翳則調守南疆,那是鄭家兩代人守過的地方,雲翳對那裡並不陌生。他們一個個策馬奔向自己的職責、抱負,唯有我一人,飛蛾撲火般地走向蒼宇,走向他的牢籠。
章成帝在宮中設了餞別宴,那一晚,熱鬧非凡。成帝居於璇璣宮,久不入後宮,那些妃嬪終於能在宴上見得天顏,自然要花幾倍的心思來參宴。剛靠近沉星湖,便聞到一陣陣讓人眼暈的香氣,環佩叮噹,一群后妃像盛夏來臨之前最後的花朵,五彩繽紛卻掩不住幾近枯萎的容顏。自雲姬死後,成帝再也沒有納妃,這些妃嬪都是舊人。但宴席並不因此而顯得百無聊賴,那些朝臣一如既往地想方設法讓女兒在皇帝面前現一現,進獻的歌舞目不暇接,我極少能見到這樣的宴會,看得津津有味。
那些歌舞中,最精彩的還是宮中司樂坊排演的鼓荷舞,聽旭娘說,雲姬當年進宮便是因這鼓荷舞引得成帝注意,如今宮中的舞姬也是經雲姬訓練之後一批一批傳下來的,每一年年宴都會安排表演鼓荷舞,而成帝於萬花叢中,也只堪顧一回鼓荷舞。
果不其然,當一群白衣舞姬恍然出現在沉星湖面上時,成帝放下手中的酒杯,將身子往前挪了挪,目光專注地投在那些舞姬當中,好似希望鼓樂聲一旦激昂,便會有個他想見的人從水中鑽出來似的。
我望著湖上翩躚而來的女子們出神,忽聽得面前“叮咚”一聲,一顆大紅棗子正正落入我傻傻舉著的酒杯當中,幾滴酒水濺落在我額上。
環顧四周,正瞧見那位始作俑者正坐在對面的角落裡衝我擠眉弄眼,一雙黑炭眉比眼睛還炯炯有神。可不就是金摶。
他向一個方向示意了一下,我轉頭一看,原來是有位大臣向太子殿下敬酒,藍照兒手執酒壺正言笑晏晏為太子殿下斟酒,一派和樂之氣。
這廝真是多管閒事。
我白了他一眼,他也不惱,樂呵呵地執起酒杯,與我遙遙示意,又一飲而盡。
我看了看自己的酒杯,伸手將杯中的棗取出來扔進嘴中,邊吃邊瞪著金摶,又覺得似乎有人在瞧自己,立即掏出手帕將手擦了擦,擦完四處一看,觥籌交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