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朱佑樘的生日,他必須在今天宮門落鎖之前趕回去。現在已經快到城郊了,朱厚照只希望自己能夠在快點。朱佑樘還生著病躺在床上,要是自己趕不回去,明日又要他強撐起來操勞了。
想到這裡朱厚照越發急切,手中的馬鞭揮的更加用力。前面就是一個小小的樹林,旁邊是一個小山坡。按照常例,朱厚照退到後面,由前面的人圍著,避免出現刺殺的人。小隊人馬飛快從樹林裡透過,忽然異變陡生,一個個巨大的滾木從旁邊的小山坡上滾下來。
“有刺客,有刺客。”這對人馬一共有兩千來人,此刻將朱厚照包圍在中央團團圍住。這一次帶兵的是正是已經升職為千戶的馬璁,副將則是朱厚照從杭州帶回來的那個刀疤臉。兩個人一個清楚軍隊的作風,一個最知道綠林行事,兩個人快速反應過來。
馬璁指揮人從旁邊包抄去解決山坡上的人,刀疤男帶人到前面去看前面能否通行。朱厚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血氣衝到腦袋上,整個人瞬間不舒服起來。
滾圓木的辦法雖然是在樹林裡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但是因為大家都是騎兵也帶來了不少麻煩,不停有馬兒受驚的跳起來。騎兵們死命的扯住韁繩,害怕馬兒亂跑到時候自亂陣腳。朱厚照強制自己冷靜下來,緊緊地握住了身旁掛著的一把刀,實在沒有辦法,到了你死我活的時候,朱厚照也不得不舉刀自保。
馬璁沒有多少時間就用從山坡上奔下來,對朱厚照大喊道:“太子殿下,埋伏的人太多了,不可強衝,微臣護送殿下從側面衝出去。”朱厚照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是他知道這些事自己是不懂得,他相信馬璁的選擇,因此馬璁讓他從哪裡走自己就從哪裡走。
那裡想到原本一片平靜的樹林現在也衝出了不少持刀的小兵,朱厚照看他們的軍服可不就是京營的人,大叫道:“太子殿下鑾駕,誰敢擅自衝撞。“就聽見幾個人大喊道:“砍殺逆太子者,賞金萬兩。”
朱厚照現在明白他們是衝自己來的了。刀疤臉從面探查回來,稟報道:“殿下,前路已經埋設好了蒺藜,牽好了麻繩,不能往前直衝。”馬璁知道形勢緊急,敵人來勢洶洶,大概看有將近五六千人。雖然無法和自己手下的精銳相比,但是佔據了有利地形,人數又是自己的兩倍,己方瞬間被動起來。
“殿下,我們往回奔,前往皇陵調皇陵的駐軍,後面防守薄弱,先逃出去再說。”朱厚照點頭稱是。可是這時不少人已經快要衝到朱厚照面前,馬璁他們應付不暇。朱厚照心一橫將刀抽出來,閉上眼睛衝著自己面前的一個小兵一刀砍下去。
太子用得刀當然不是凡品,一下子就沒入了血肉之中。朱厚照覺得自己的感官異常靈敏起來,他能聽到刀沒入骨頭的聲音,還有鮮血“噗嗤,噗嗤”冒出來的聲音,鼻子邊縈繞著人血獨有的濃重的血腥味。那個人的慘叫更是猶如放大了幾十倍在耳邊哭號。朱厚照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倒下去了。
可是自己不能倒,雖然這幫人並不知道到底是誰人帶領,但是從他們這般猖狂的姿態來看,北京城裡肯定也亂起來了,自己的家人和杜若都還在城裡呢,朱厚照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倒下去。
馬璁看見朱厚照雖然慘白著一張臉可是還是在拼命的衝殺著,心裡湧起一股讚賞之情。他知道這位殿下可是沒見過血的,第一次殺人能做到臨危不亂也算是難得了。
一群人一路拼殺,且戰且退,到天色已經快要一片黑暗時離出事地點也沒跑多遠,但是身邊的兵士已經所剩無幾,就還有馬璁、刀疤臉和幾個小兵頭貼身保護自己。朱厚照忽然想起了杭州的那個晚上,自己度過的最絕望的一天。現在也是一樣的夜色,也是遭人追殺,只是這一次還會不會有以前那麼好的運氣呢?
就在朱厚照他們就要精疲力竭的時候,遠方忽然奔來一對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