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優勢,再者,上海人又不是天生優人一等,他們中還不是有許多人都是我們崑山籍人嘛!俗話說,親不親,同鄉勝過門上釘,你只要鉚上勁,哪有掛不上萬兩千斤的!我同意克銓的意見,我們除了一方面做好自己的工作,另一方面就得拿出點感情來投給上海人。小崑山要大發展,離不開上海這位老大哥。即使在攀親過程中人家財大氣粗一點兒,這都是屬於正常現象,我們得有心理和思想上的準備,關鍵在於我們要發揮好自己的優勢。優勢是一切合作的砝碼,崑山該到了好好利用自己優勢的時候了!”蔡長林在總結時,說了這樣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很有些崑山向外“擴張”的總動員令的意思。
如果現在我們聽到一位地方的“第一把手”這樣說,不會感覺到是什麼新鮮事兒,但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時,這樣的“動員令”絕對是一個非常激昂的戰鬥號令。據我所知,新中國成立後,尤其是在華東局撤銷之後,江蘇和上海這對親兄弟之間並不太和睦,原因並不複雜,相互之間有些不協調,說白了就是誰都不買誰的賬。上海是華東乃至中國的經濟、文化與金融中心,可上海有上海的侷限——地盤小、勞力缺乏,更缺少農副產品,因此曾經一直對靠近自己身邊的太倉、常熟等這幾個富足縣感興趣,期待有一天將這些地方劃為自己的地盤。江蘇哪會同意把這兩塊“肥肉”割讓·矛盾有的時候就是在這種事上產生的。這當然不能怪江蘇人“小氣”,想想看,區界、省界的劃分,是中央或者前朝皇帝定下的,誰敢輕易易主·為這,蘇州人是很難的:你靠上海太近了,北邊的南京城會有看法;你離近鄰的大上海太遠了、太生硬了,大上海把周邊的大門一關、一收緊,蘇州人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第18章崑山的稱王之路(4)
我小時候深切地感受到兩省市之間的這種微妙關係。這種情況當然是過去的事了,現在上海和江蘇早已親如一家,關係密不可分,蘇州和上海的關係更不用說。上海人對蘇州這位小兄弟稱做是“好兄弟”,蘇州人真誠地叫上海人是“老大哥”。蘇州稱上海是自己發財致富的天堂,上海稱蘇州是自己的“後花園”和“露天銀行”。
但形成這種關係的過程是複雜和微妙的。崑山人在建立蘇州和上海這種“兄弟般”親戚關係的過程中起著直接和率先的作用。
到了這個時候,崑山的吳克銓已經從班子的“配角”到了主角——1984年他是崑山的縣長。按班子的分工,縣長是主抓經濟的。他的能量因此得到充分的展示,加上書記蔡長林又是一個開拓型的黨務領導,吳克銓從此有了大展宏圖的機會。
與上海攀親是吳克銓“強大崑山”的戰略的主要思路。
他就任縣長後的第一個目標是與上海紡織廠聯營。
說起紡織廠,不同時代的崑山人有不同的感受。這家當年在大躍進時代建起的紡織企業,曾經給沒有工業的崑山人添了不少榮光。可是20年過去了,它的容貌和產量不曾有過絲毫的改觀。到了改革開放年份的80年代初,這家國營企業已經奄奄一息,它的惟一生命力就是靠稅務部門免稅來維持。紡織工業部的一位部長視察過後長嘆一聲道:“走了全國那麼多紡織廠,沒想到在崑山竟然還有這麼一家破爛的廠子。哪一天你們透過技術改造後,一定想法留一箇舊廠車間,好做紡織工業的文物讓後代人看看。”
崑山人聽了這樣的話心裡不是滋味,但現狀就是如此。
作為縣長的吳克銓心裡更不是滋味。怎樣來拯救紡織廠、振興崑山,這是他上任伊始想得最多的事。他腦子裡一直在盤算:崑山要發展,路怎麼走,這是關鍵。
熟悉吳克銓的人知道,這位蘇州吳江籍的崑山人,在任崑山縣長之前曾經有過一段一般基層幹部沒有的經歷:他是50年代末的中南財經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