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何事,說罷。&rdo;沈香苗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柳慧嫻揉了把眼睛,低聲道:&ldo;雖說我娘現如今已經去了,可外頭天寒地凍的,也不能穿了薄衣的便這般出去,我們出來的急,也不曾帶什麼東西,我娘身上蓋得這棉被,能不能讓我們將這棉被一同拿了走?&rdo;
外頭天寒地凍的,的確是不能就讓柳老夫人一身單衣的出去,柳慧嫻的要求倒是合情合理。
只是在沈香苗看來,進門之後,張口閉口都是家產的柳慧嫻,卻是沒有這般的孝順和懂禮。
尤其她說話時,目光微閃,更是說明其中必定是有了旁的事兒。
大致思索一下,沈香苗便有了答案,便眯了眯眼睛,道:&ldo;可以是可以,只是這棉被也是今年我娘親手新做的,這被面,被裡可都是新扯的布,棉花也是花錢買的……&rdo;
話說到這裡,已是十分明白。
你帶走是可以,只是,得給錢才成。
柳關亭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趕緊去拉柳慧嫻的衣袖:&ldo;大姐,要這破棉被作甚,外頭天冷就冷吧,娘又不是活人,還怕凍著不成?&rdo;
&ldo;是啊,大姐,這會兒你張口要棉被,人家還不得獅子大開口了去?&rdo;柳關厚也在一旁幫腔,而且撇了撇嘴。
看沈香苗方才說的那些話語,顯然已經打算獅子大開口了。
怎麼都覺得,這可不是一個划算的買賣。
&ldo;你們懂些什麼!&rdo;柳慧嫻不耐煩的瞪了兩兄弟兩眼:&ldo;老孃怎的有你們兩個這麼愚不可及的兄弟?我來問你們,娘從家裡頭跑出來幹啥來的?你們都看的真真兒的,怎的到了這會兒犯起糊塗來了?&rdo;
柳關亭起初還有些納悶,小聲嘀咕:&ldo;娘出來,不就是去那破爛的老宅院裡偷偷拿那財寶的藏匿線索去了?還能幹啥?&rdo;
&ldo;笨!&rdo;柳關厚這會兒想明白了,伸手便給了柳關亭一下子:&ldo;大姐的意思你還不明白?咱們可是瞧的真真兒,娘是揣了什麼東西進懷裡頭的,這跑出來之後一通的折騰,這會兒這東西若是不小心掉到這棉被裡頭了,咱們這會兒扯開的話,萬一這兒的主家說這是人家家的東西,咱不就有理說不清了?&rdo;
&ldo;大姐這是防著這些人起了歹意呢!&rdo;柳關厚十分讚許的瞧了柳慧嫻一眼,順便豎了個大拇指,道:&ldo;還是大姐英明。&rdo;
柳關亭這會兒才想到了這一層,可暴脾氣卻是上來了,剛想說一聲&ldo;他們敢&rdo;,待瞧見那呼哧呼哧在那喘氣的天狼時,趕緊閉了口。
&ldo;姑娘,開個價吧。&rdo;柳慧嫻倒是十分爽快的開了口。
這被子,新的又如何,不過是個普通棉布,加上些棉花,能值多少錢來。
沈香苗瞧著這三個人竊竊私語了一番,便覺得自個兒方才猜想怕是真的,擰了眉頭的同時,扯了扯嘴角。
既是這些人這般愛財,那便讓你們略出一些血吧。
&ldo;這棉被做的辛苦,我娘眼睛又不好,自然也就更加辛苦了,這棉被,我也不多要,便要上二十兩銀子好了。&rdo;沈香苗不疾不徐的說道。
&ldo;多少?&rdo;柳關厚話一出口便被自個兒的口水嗆到,在一旁咳嗽個不停。
柳關亭也頓時握緊了拳頭:&ldo;二十兩一床被子?你怎麼不去搶?&rdo;
沈香苗扯了扯嘴角,慢條斯理的揉了揉天狼的腦袋,嘴角含笑的看著柳家姐弟三人,那個表情,分明是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