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沈香苗微微欠身時低了頭，倒是將這朵花看了個清清楚楚。
若說花樣，並無特別之處，關鍵是這料子。
如若他不曾看錯的話，這朵頭花便是那個所做了。
&ldo;沈姑娘，你這頭花是何人所送？&rdo;盧少業問道。
沈香苗此時也是一怔。
盧少業此時的詢問，語氣認真，表情更是嚴肅，全然沒有了方才嘻嘻哈哈的模樣，更重要的是，盧少業開口便問這頭花是何人所贈，而不是問從哪裡買的。
莫非，這頭花有什麼蹊蹺不成？
沈香苗抿嘴伸手將頭上的頭花摘了下來，自個兒打量了一番之後，往前遞了一遞：&ldo;你瞧一瞧，看看有何問題。&rdo;
從他詢問的語氣與內容中便能知道這頭花有了不對，沈香苗果然還是如同從前一般聰慧。
盧少業不由得便勾了勾唇，將那頭花接了過來，打量了一番。
雖說這料子已經有些陳舊，而且因為做成頭花的緣故裁剪成了細小的片，但這色澤，這手感卻是十分相似，尤其是料子上頭隱約可見的已經被裁剪後斷斷續續的暗紋，都十分相似。
&ldo;這裡頭有何問題？&rdo;沈香苗看盧少業神情略顯了凝重，便開口問道。
盧少業將那頭花放下，道：&ldo;暫時還不太確定是否有問題，沈姑娘可否能告訴我這頭花是何人所贈？&rdo;
&ldo;說來這事也是湊巧，這頭花是張員外家的一位名叫紅玉的丫鬟所贈。&rdo;沈香苗將這頭花之所以到她手中的始末原委說與了盧少業聽：&ldo;當時也不過是覺得不收下一樣東西紅玉心中必定不安，當時她手中也只有這東西瞧著最不值錢，我便選了這個。&rdo;
&ldo;今兒個呢，也是我在梳頭髮時，幼弟頑皮拿了這頭花來說我戴花好看，我便隨手戴了上去，不曾想這頭花竟是有這般大的問題。&rdo;
盧少業聽完之後，眉梢略揚了揚：&ldo;當真是機緣巧合了。&rdo;
機緣巧合到了沈香苗手中，又是機緣巧合的讓他瞧見。
若是此事能確認，那便是上天眷顧，在他對此案茫然無頭緒之時給了他一些蹤跡可尋。
抑或是蒼天有眼，那些人作惡多端，最終還是難以瞞過所有人的眼睛。
&ldo;沈姑娘，這頭花便借在下一用吧。&rdo;盧少業開口詢問。
&ldo;若是事關重大，盧少爺拿走便是。&rdo;沈香苗能察覺的出來事態似乎十分嚴峻，毫不遲疑的便將此事應了下來。
這態度，倒是與方才帕子一事有著天壤之別。
而且不多嘴多舌，對此事沒有半句的詢問。
可以說是能看得清形勢，更是識得了大局。
&ldo;多謝沈姑娘體諒。&rdo;盧少業打心眼裡的讚嘆了一番，笑道：&ldo;若是此事到時候水落石出，沈姑娘便是立了大功，為蒼天為百姓謀福了。&rdo;
&ldo;立功謀福的不過是虛名罷了，水落石出便是好的。&rdo;沈香苗答了一句，隨後略遲疑後，還是開了口：&ldo;只是盧少爺在查清此事時，若是可以，望盧少爺莫要要怪責那些無辜之人。&rdo;
這頭花據紅玉所說是蘭姨娘，也就是周蘭兒賞給她的，從前周蘭兒在家過的悽慘，別說頭花，連綁頭髮的紅繩都難得有的，因而這頭髮勢必是在張家得來的。
既是這頭花有了問題，也就是說明張家有了問題。
想起從前在杜仲大夫哪裡得知，外頭說張員外身染花柳病不過是虛假傳言，張員外對此卻又從不否認一事，沈香苗當時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