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倒是有趣了,尋常農女竟是能歌善舞,彈得一手的好琵琶?&rdo;盧少業嗤笑起來:&ldo;我到是瞧的,這裡頭大有文章呢。&rdo;
正經人家的姑娘,家境殷實的,讓姑娘學女工,練琴,學畫,懂棋,更有些追求的則是去讀些書,寫些字的,為的就是嫁到夫家之後,能與夫君紅袖添香,伺候在側。
而尋常人家的,則是做活,學做飯,學針線,為的是往後能夠伺候一家老小過日子。
總之,斷斷不會去學什麼歌唱舞蹈這種想讓姑娘去旁人家做小的事情來,偏生這個葉婕妤會的就是這些伎倆,且舉止輕佻。
這哪裡是農家女,分明是風塵女子。
&ldo;本宮如何不曾想到這一層。&rdo;盧澤惠撇了撇嘴:&ldo;……&rdo;
既是風塵女子的,盧澤惠到是也有些心寬,即便再如何受寵,到底也越不過她去,只是瞧著皇上一天天的只去那葉婕妤那裡,盧澤惠心中不舒坦。
十分的不舒坦。
&ldo;既是風塵女子,能與皇上相遇,到是也有幾分本事。&rdo;盧少業眉頭舒展,笑道。
&ldo;你是說……&rdo;盧澤惠頓時驚呼了一聲。
的確。
皇上後宮佳麗三千,迄今為止都有不曾侍寢之人,何曾到了要去煙花之地尋花問柳的地步,可偏偏這風塵女子竟是能爬上了皇上的龍床,若說無人牽線搭橋,總是說不過去。
第1017章 焦慮
&ldo;姑母知道便好。&rdo;盧少業示意她低聲:&ldo;不要聲張就是,只是眼下知道有人故意往皇上身邊塞人,還是以這種方式,其目的到是不言而喻,眼下姑母可不是吃醋的時候了。&rdo;
靜觀其變,查探底細,才是最主要的。
&ldo;不過,姑母放寬心,到是不必讓其他人也都放寬了心去。&rdo;盧少業笑道。
宮中受寵,那便是眾矢之的,多少人恨得牙根癢癢,尤其是有門第之人,自是看不起這樣一介卑賤之軀與她們平起平坐,甚至是越過她們,甚至不需稍稍授意,想對付葉婕妤的人多了去了。
到時候,坐山觀虎鬥,適時的點上一點,不怕收拾不了一個區區的風塵女子。
盧澤惠臉上陰霾盡褪,取而代之的到是鬥志滿滿,心裡頭更是快速的籌劃著名該如何佈置一番。
而盧少業看到盧澤惠那一副輕鬆的模樣,心中一寬之時,更多的是唏噓與辛酸。
姑母平日裡瞧著剛強,但到底也是深宮婦人,滿心想的是丈夫的寵愛,極力想討丈夫的歡心,更是會因為丈夫的心不在她身上而誠惶誠恐。
說起來,並非姑母,只怕是全天下富人家中的妻子,都是這樣小心翼翼的過日子,生怕丈夫移情別戀,自己從此只能自怨自艾,獨守空房。
盧少業越想越覺得心中難過,心裡頭到是越發的下定了決心。
他的沈香苗,斷然不能過這樣的日子,他盧少業一生一世只娶一個妻子,廝守一輩子。
不,這樣還不夠。
以後他的兒子,他的孫子,盧家的時代子孫,都要如此,方不辜負這純潔美好的愛情。
盧少業握緊了拳頭,將這個決定牢牢的記在了心裡頭。
不過,話說過來的,如他方才給盧澤惠所說的那樣,這葉婕妤能夠進宮,必定是有人牽線的。
皇帝久在深宮,後宮婦人大都是高門官宦家的女子,平日裡禮儀教導十分注重,雖說也都具備一二才藝,但到底是端莊矜持的性子,哪裡敵得過這風塵女子別有一番的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