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夫君待阿羽如此情深,阿羽真是感動不已。只不過有一件事,阿羽還是沒弄明白。”
盛羽扭頭轉向十公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這位公主一再自稱自己才是夫君的妻子,口口聲聲罵阿羽只是個下賤奴婢,我就想討夫君一句準話,麻煩你告訴她,究竟阿羽是不是她口中的賤婢,我到底又是夫君的什麼人?”
葉朝扉目光微閃,深深看了她一眼。
“夫君?”盛羽的面色剎時冷下來,鬆開葉朝扉,轉而按住自己頸項上的傷口。
深幽的目光在她傷處轉了轉,緊攏的修眉,凌厲的目光轉瞬柔軟,葉朝扉頓了頓,終於面無表情道:“我從未當別人是我的妻子,在我心裡,我葉朝扉的妻子只有一人,便是阿羽。”
十公主踉蹌得幾乎站不住,她狠狠瞪著盛羽,怨毒無比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的臉生生灼出幾個洞來,一字一字恨恨道:“盛羽,你眼睛都瞎了,為什麼還不死,為什麼還要回來!早知今日,三年前我就該劃花你的臉,割斷你的舌頭,再找十個八個男人上了你,然後亂刀剁碎了喂野狗!你這種下流的賤婢,穿上錦袍戴上鳳冠也是個賤婢,千萬不要落在我手裡,否則我一定叫你從裡髒到外,看看到時候他還會不會再要你!”
“啪!”盛羽一記重重的耳光抽過去,打得十公主淒厲的詛咒聲嘎然而止,整個冬暖閣驚得鴉雀無聲,只剩宮人細細地抽氣。
盛羽溫柔微笑,“殿下,你身份高貴,這種粗野的話實在太不適合您了,我抽你這記耳光為了你好,好叫你記得清楚,朝扉他剛剛說過,誰敢對我不利,遇神殺神,遇佛弒佛!想看我死,先把你自己的命顧好。”
作者有話要說:當年設局陰別人,如今反被人陰,不是不報,時候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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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風雲變,一怒為紅顏 。。。
滿室的凌亂喧雜,很快便被宮人拾掇得毫無痕跡,就好像這座安逸華麗的宮殿中,從未有任何異況發生過。
她們拭乾淨臺階地面,換過地毯,燃上新的蠟燭,重新點亮了宮燈,九鼎香爐中飄散的清雅白梅香驅散了血腥,橘色的幽光靜靜籠罩住整間屋子,光影迷離,暖洋洋叫人心生睏倦。
最後離開的那位宮人關上了窗,盛羽坐在妝臺邊聽到窗外下起了大雨,雨點急急敲著屋簷,砸豆般的聲響,廊下的角鈴在雨聲裡唱著單調的歌,宛如悼念腦海裡,那些早已湮沒,再也不願提及的前塵。
她漠然地坐在那裡,漠然地聽著他的腳步一點點靠近,然後,她覺得頭上的簪子被人輕輕取下來,一頭如瀑的青絲剎時灑了一肩。
又要再來一次麼?她在心裡冷笑。
“如果你想做什麼,就快點做。放心,我不會再尋死了,你也不用再吹笛封我記憶。這個身子,已經是殘花敗柳,多一次少一次,也無謂扮生扮死。”盛羽面無表情地對著鏡子,像是對著冥冥發下誓言:“我會留著這條命,看你怎麼先死。”
身邊靜悄悄的,彷彿她在對著空氣說話,可她知道他就在身邊,他身上那股幽幽的蘭草清香從未變過,在寂靜裡獨自開放,獨自凋零,一如那些曾經美好的少女心事。
半響,她聽到他低低嘆了一聲,平靜地說:“夫人,我只是想給你梳梳頭。”
他的聲音依舊斯文溫潤,淡定如昔,盛羽再次冷笑,他可真是一慣的好氣度,好胸襟,好一派粉飾太平。
她安坐不動,任他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