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宮女被摑得慘叫連連,她皺了皺眉,抬頭衝前方冷冷道:“幾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宮女,你何必跟她們計較,有什麼事,衝我這個正主來才是。”
一隻又冷又堅銳的東西輕輕托起她的下顎,那人深深抽了一口氣,接著突兀地笑起來,“竟然是你!三年了,我到現在才明白,為什麼他一直對我這麼冷淡,為什麼父皇一走,他就把我關到皇陵,為什麼傳言他這麼一個冷得像冰一樣的人,竟然會為了一個女子不惜跟岑國皇帝戰北極兩國開戰!原來是為了你,都是因為你!”那隻冰涼涼的東西離開她的肌膚,接著,長髮被人抓在手中,頭皮被扯得一陣劇痛,“盛姐姐,別來無恙啊。”
盛羽忍著痛,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隻手放開她,那人銀鈴般笑起來,聲音嬌脆悅耳,一派無邪天真,“盛姐姐,你被封為丹墨公主代我嫁去岑國,不是去做驍毅王妃,做太子妃,做皇后的麼?怎麼三年不見,好好的丹墨公主就變成了個戲子?你瞧,你撒起謊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你看看我,看清楚,我是阿十啊,你的好妹妹,葉朝扉明媒正娶的妻子!”
岑國,驍毅王,戰北極,太子妃,阿十,葉朝扉……
這些熟悉的名字像一群無形的對手在腦中開戰,盛羽痛苦地皺眉,腦子裡一陣一陣扯痛,心裡一陣陣恍惚慌亂,看不見方向的黑洞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有什麼被強壓下的東西立刻就要破土而出。
阿十轉身坐下,看到跪在地上的女子緊緊蹙眉,咬著唇像在忍受什麼巨大的痛苦,隔了一會兒,她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捧著頭滾倒在地,不住地痛苦呻吟,不住地喊著頭痛,一團混亂中,阿十聽到她嘴裡低低念聲夫君,過了會兒又迷迷糊糊喊傾城,手腳亂蹬,又是哭又是笑……
強按住盛羽的三名宮人幾乎按不住她,她們一邊加大用力,一邊稟報,“公主,這女人好像受了什麼刺激,她,是不是瘋了?”
十公主撇了撇嘴,厭惡地盯著盛羽,一想到就是這個女人佔據了葉朝扉的心,叫她生生守了三年活寡,她就無比憎恨。
葉朝扉用替先皇盡孝的名義將她軟禁在皇陵,要不是她收到風聲,說他藏了一名至關重要的女子在身邊,公然在葉府、皇宮出雙入對,惹得岑皇戰北極率二十萬大軍南征討伐,他不知道還要瞞騙她多久。
葉朝扉,他無情無義,她阿十也不是吃素的,想要困住她,沒那麼容易!
躺倒在地上的盛羽,呼痛呻吟漸漸低了下去。十公主冷冷瞧著她,狠狠咬牙。
這個女人,當初不是跟北崢小王爺是一對麼?原來,那不過是個晃子。虧得當年她對她感覺那般愧疚,恨不能將自己最好的東西都拿來補償她,沒想到這個妖女竟然是個兩面三刀的陰險小人。
此女不除,她和葉朝扉永遠沒有機會!
十公主收回狠狠盯向盛羽的眼神,轉而漫不經心瞧了瞧手上蓄得長長的指甲,“她們不是做了什麼蜜糖糕麼,有好的糕點怎能沒有好酒?賜這位丹墨公主一壺酒,叫她即刻飲了。”
她手下的貼身侍女眉頭一皺,面帶猶豫,“十公主,這,這可是在皇宮裡,要是叫葉太后知道了……”
染著硃紅丹蔻的纖纖玉掌啪地一聲甩過來,打得那侍女臉上立時多了五條紅印。
十公主怒聲喝道:“葉家能有今天,靠得是誰?!本宮能抬得起他們,就能滅得了他們!給本宮動手!”
“是!”
那幾名宮人再不敢勸,拿了酒來,整壺便要往盛羽嘴裡灌。
“不能,你們不能這麼對葉夫人,丞相會怪罪我們的,他會殺了我們的!”那幾個小宮女眼見不好,已急得暈了頭,葉朝扉對盛羽的愛重,這冬暖閣中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裡,